大约早已残破了,雨水从那里汇聚而下,形成一道瀑布。

    年轻人用悲悯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时光犹如在昔日定格。

    老哨兵沉默不言,那座大厅原本应当有另一个名字——奥特里克工匠协会,但此刻早已十不存一,高耸的廊柱下原本应当是一座地基,上面镶嵌着高耸的绿柱石水晶。

    那半人半蛇状的灰白尸骨匍匐在那基座上,大约有十多具,仿佛她们才刚闯入大厅中,便已遭遇了灭顶之灾。

    那裂开的水晶上本还有一个人类,也早已化作枯骨,执剑之庭的骑士们将它取了下来,但上面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有骸骨上披挂着长袍的片缕。

    “这个人就是海尔斯学士,”伊萨轻声道:“将他好好安葬吧,他没什么地方对不起帝国的,或许有些对不起奥特里克城的住民们,但那也不怪他,那是帝国的决定。”

    站在他一旁高大的鲁德内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一旁随帝国士兵进入的安德琉斯的总督杜奥尔听了这席话有些瑟瑟发抖,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周遭的执剑之庭的骑士们。

    有人当众质疑至高无上的帝国,难道你们不该管管么?执剑之庭的人不是皇帝陛下最锐利的剑么?

    但众人似乎都对伊萨的话见怪不怪,他是圣选者,圣选者在帝国是有特权的。

    那蠹虫一样的总督似乎又想起什么,问道:“赛内夫?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伊萨看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不再对任何人感兴趣,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来到那座水晶塔下。

    伊萨仰起头,“当初那个测量的以太节点就在这座大厅之下,罗德里戈的副手,那位女士在战斗爆发之际派遣了一队人手前来驻守此处,海尔斯学士就在其中。”

    他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以太洪流为什么会暴走,死寂的星辉随之席卷一切,将整个奥特里克化作一片死域,连那个最后的以太节点也不知所踪,人们却不得而知——”

    “但事实上,当时仍有幸存者。”年轻人回过头去,看向老哨兵。

    这句话,杜奥尔似乎想起什么,一下子转过身,见了鬼一样看着面前的老哨兵。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想起年轻人的话,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来。

    年轻人似乎也不期待自己会得到解答,他走向前方,将手放在那基座上。

    忽然之间,众人只听一阵低沉的响动,那基座竟缓缓向一旁移开,下一刻地面上的积水轰然涌入,形成一道漩涡——待漩涡散去,才从那基座下面露出一道黑洞洞的口子。

    老哨兵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

    年轻人回过头来,“不必奇怪,赛内夫先生,”伊萨答道:“你并不是那个命令唯一的执行人,后来我们找到了当时其他的幸存者,自然了解了此间发生的一切。”

    “帝国想要得到一个秘密,并不复杂。”

    老哨兵第一次开口道:“所以你们带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伊萨看向那道向下延伸的阶梯,答道:“我知道当初参与任务的每一个人,只是意外地在安德琉斯发现了阁下而已,你是追随罗德里戈最久的人,你掌握的情报或许有助于我们——”

    “所以你们也是为了那个最后的节点而来的?”

    “差不多,”伊萨答道,“这是我的任务,但帝国的目的不仅仅如此,当然作为报酬,我们会告诉你关于威廉那个故事的后续如何。”

    老哨兵摇摇头:“我不会再信任帝国。”

    “可以理解,”伊萨道:“不过这并不是强迫,你可以将它看作是一个交易。昔日这里发生的一切你是亲历者,我本无权置喙什么,但当日帝国的命令抑或导致了一切,但其实并未是没有意义的。”

    “什么意义?”

    伊萨沉默了片刻,“为了明天。”

    ……

    方鸻看着细密的水花正沿着舷窗滑落,水珠扑簌簌击打在外面的舱壁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音,狂风刮得正紧,瓢泼的雨幕也正一拨接着一拨。

    窗外几乎已看不清天色,风暴已经完全笼罩了整座岛屿,如果七海旅人号只是一条普通的风船,几乎很难在这样的天候下航行,但饶是如此,几乎所有人都上了甲板,帮塔塔小姐控帆。

    反倒是他闲暇下来——船上几乎所有的施法者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博物学者小姐,崔希丝还有箱子,这些和魔导挂钩的职业都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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