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之物加以利用和控制。”

    “我也失败了,对吗?”

    “……孩子。”

    皋月君缓缓伸出手。受到那些绳索的拉扯,她的动作略微有些艰难。但虫群构成的线终归有韧性,她还是成功将双臂垂下,牵动许多纯白的丝线。

    她冰凉的手触碰到子殊冰凉的脸。一样的毫无温度,仅仅是发生碰触。她像是笑了,口部咧开微小的弧度。皋月君就这样倒着捧她的脸,温柔地说:

    “这便是取决于你的事。”

    子殊的手不由地碰到画筒。她想她该做出一种抉择。但她还是没有任何这么做的冲动。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有这份好奇心与探知欲?为什么要有心?

    “我不理解很多事。”她望着她的造主,“比如说,我仍然想见我的朋友一面。这是为什么?我没有心,也就没有感情。但我仅仅是想这么做罢了。见不到不会遗憾,见到也不会释然,这究竟是什么?是不是拥有心才能明白?”

    “这是执念。”

    “执念?”

    “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谓执念。”

    “即便是我,也能够拥有执念吗?”

    “谁都可以拥有执念。这是由感情而生,却能够脱离感情之外存在的事物。你的执念通过习惯,便越过了情感。有心才能有情感,但情感为心的孕育提供可能。正如沃土与繁花。沃土滋养了繁花,待繁花凋零,又回归成为沃土的命运。”

    “我该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

    佘子殊知道了,她的造主不会给她提供答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是无法。她自己也无法为自己提供答案,但自己是唯一能回答问题的人。

    “我不知道。”

    “你想见她吗?即便只有尸体。她被藏起来,藏在一个逃不过殁影阁眼睛的地方。”

    “还是想。也许可以知道答案。”

    “好……那便等待罢。很快,妾身就能让你与她重逢。”

    就在这个时候,佘子殊脚边的怨蚀突然微微颤动。她低下头,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正当她准备弯腰捡起刀的时候,它突然一跃而起,险些刮破她的脸。刀刃飞了出去,割断了许多白色的绳索。但是它们立刻便重新接连,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刀飞到对面的平台上。朽月君的到来几乎将半处空间点亮。一套完整的六道神兵在他附近悬浮着,每一个都散发出自己独有的、凶戾的微光。

    “是你……”

    “好好好,真是太精彩了!”朽月君的语气有些微妙,“郁雨鸣蜩,真有你的!竟然连我也敢利用,真是胆大妄为!也怪我太信任你,从未怀疑过这一切的动机。你伪装得很好,每件事都有一个绝佳的解释。但是,也该到此为止了!”

    “创造生命……的确是决不能允许的话题。万物存在的根基会被撼动,万物存在的理由都会遭到质疑。”

    凛天师走到他的附近。这两人站在一处,让场面显得有些奇怪。这些对话,他们都已经听到了。而后,谢辙、寒觞、问萤、忱星,都陆陆续续从对面一处不起眼的洞穴中现身。唯一藏在那里不肯出来的,是一个小小的妖怪女孩。

    “阮缃!!”吴垠的声音从遥远的对岸传来,震耳欲聋。“你竟引狼入室!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被提名????????????????的小女孩浑身一震,半晌不敢动弹。问萤蹲下身伸出双臂,鼓励她走出来。她犹豫再三,战战兢兢地走过,用不大而清晰的声音颤抖地说:

    “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人了!你们、你们对我都很好……但是,谢公子他们,也曾帮过我。也正是有他们,我才能来到这个地方。所、所以我才不想继续这样!我不想你们一个接一个死掉,尤其不希望皋月大人就此消失!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可,如果是他们……说不定能改变这一切。这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没良心的东西!当初就不该让你知道这么多!”

    “没有关系。”皋月君却这样说,“既然发生的事,便是命运的安排。我早知他们就在那里。”

    “这群家伙走到这儿,就说明……”

    吴垠攥紧了手中的令牌。他早就知道,同伴已经相继牺牲,但看到那些人时,愤恨又止不住地涌起。即便,这都该是他做好心理准备的事。

    “来选择吧。”皋月君温柔地对子殊说,“你要做出决定吗?”

    要决定吗?

    不要决定吗?

    决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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