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被推搡着和其他许多被认定为“法奸”的妇人们站在了一起,被旁边的许多人押着向着街道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那些妇人们在维希时期,在德占领时期从敌人和上位者那里得来的华丽服饰、金银珠宝在此时此刻全部都被暴怒的民众们撕扯干净,她们身上的衣服添了些许破洞,只狼狈地在队伍之中走着,遮遮掩掩地躲避着四周之人的怒目眼神。

    玛格丽特当然也在其中,但她更多的是感到恐慌和不安,她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但身周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没人能听得见她的声音,就连身边的妇人也不行。

    她们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人满为患的广场之中去,那里围观的群众数以万计,地上似乎还有未干的鲜血和被拖拽而走的尸体。

    当一位男性被人认定为法奸的时候,他就会被同胞处以枪决;而女性明显要幸运于他们,她们会被割掉头发、脱去衣服,以最羞辱的样子被拖拽着在巴黎的街道上游行,被旁边围观的人肆意地侮辱和践踏。

    玛格丽特呆呆地被摁在了审判人员的前面,和同一批被宣告为向德国人低头的女人们一起。

    “玛格丽特·勒内,经举报,你在过往四年间与德国人有过亲密关系,并通过这种方式攫取利益,损害了同胞的利益,你是否认罪?”

    “我...我没有...”

    玛格丽特低下了头,她的大脑一片发白,只屈辱地跪倒在地上,任由旁边如刀割、如剑刺的目光和各种物品被丢来。民众们早就看那群在占领区内夜夜笙歌、光鲜亮丽的法国女人们不满了,她们爱慕豪强,丝毫没有法兰西的气节,才会做出这等丑事来。

    “你撒谎!我们亲眼看见了!有一位德国军官和你在一起!你撒谎!”

    “没错!你真该死!”

    玛格丽特好像一下子被戳中了痛处一样,她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我的孩子...没有饭吃...我的丈夫去参军了,他没有回来...我没有...背叛法国...”

    “你真让你的丈夫蒙羞!”

    “你就是一个荡妇!”

    “嗡...”

    玛格丽特的大脑一片发白,就连澹蓝色的童孔也忍不住地缩小起来,这句话近乎让她的心脏骤停,让她想要在这里死去。但想到了房屋内的孩子,她还是喘息上了这口气,只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有气无力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这副模样更像是无奈地认罪。

    审判官沉默片刻,随后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把她的头发给剃光,把她带去游行!”

    玛格丽特被强硬地拽住了从头巾处流露而下的金色长发,“刽子手”们粗暴地用剪刀在她的头上略过,如同割麦子那样一茬又一茬地将金色的长发收割下来。

    “卡察!卡察!”

    其间当然也有一些参差不齐没有被剪下的头发,但那些刽子手可不会如同后世的理发师那样动作轻柔,他们只会粗暴地将那些头发如同拔苗一样从头皮上拽下来。

    玛格丽特疼得流出了眼泪,那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让玛格丽特愈发感到绝望,可即使是如此,她也依旧一言不发地低着脑袋,以这样难堪的姿态隐忍下去。

    但当其他人开始拽她的衣服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忍耐不住地挣扎起来了,只不过这样纤瘦的身体当然拗不过身旁那群暴徒的力量,她几乎是被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防御,紧接着就是一阵使得她彻底放弃抵抗的拳打脚踢。

    “停,住手!”

    “停,住手!”

    “我是贝伦·阿埃尔,停手!这位女士的丈夫是我曾经的战友,她不是叛徒!停手!”

    就在玛格丽特蜷缩在地面上时,旁边一声焦急的呼喊声终于传来,旁边处刑的人闻言这才面面厮觑地散开来,露出了人群外围那位穿着军官服饰的年轻男人来,

    “她的丈夫是我先前的战友埃尔曼诺·贝勒!她依旧姓贝勒!”

    那位战士举着枪闯入了刑场,喘息着一路小跑来到了人群之间,一点点挤开前面堵塞的人们,来到了那极其狼狈的玛格丽特的身边。

    但即使是他,再次看到地面上那颤抖着的、头上一头原本秀丽的金发只剩下丝丝缕缕时,他也依旧有些难以言喻。

    不过很快贝伦就调整过来了,他咬着牙来到了玛格丽特的身边,看向了旁边的审判官,但实际上要处刑的人实在是太多太杂了,这次的游行和喧闹就如同人们在发泄这长达四年之中挤压的怨念。

    旁边的处刑人眼看有军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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