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他们一定会死。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就是费舍尔的命。

    听到了身后桃公的声音,费舍尔眼前几乎一黑,但他不敢回头,只是依旧玩了命一样地朝着海边狂奔而去,企图抵达海洋的边缘。

    哪怕...只有一个人能逃出去也好。

    费舍尔如此想到。

    但很快,他便会知道,他太低估神话种,也太低估十九阶位的存在了。

    “叮叮叮~”

    天边,仿佛从太阳而来的一道清脆的耳环铃声陡然响起,紧接着,在费舍尔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墙壁、建筑、地面上都陡然生长出了无边无际的桃花。

    那漫天的、致命的粉色好像要将整个世界给包围一样,也好像是要将一切给完全替代一样。

    物品是桃花、生命是桃花、空间是桃花、时间也是桃花...

    一切都是桃花,桃花即是一切。

    而一路狂奔的费舍尔勐然察觉到了身边那呼啸的由魔法造成的狂风好像倏忽停下了,但费舍尔却依旧不肯停下,玩了命一样地往海洋的方向奔跑起来。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七步、七步、七步...

    费舍尔依旧带着米哈尹尔和唐泽明日香在粉色的世界之中狂奔,眼看着距离那海洋只有迟尺之遥,但无论他怎么奔跑却都无法再往前一步。

    “哈...哈...哈...”

    他依旧奔跑着,但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因而见到了令他难忘的一幕。

    只见他的奔跑动作依旧,但身形都已然停留在了原地,但从他的身后却倒退着跑出去了另外一个费舍尔。

    那费舍尔好像是上一秒的他,好像是上一秒那只看着前面,想要带着同伴逃出生天的人类。

    他也在奔跑着,于是下一秒,从那个“费舍尔”的背后又倒退着奔跑出了另外一个费舍尔,那好像又是上一秒的上一秒的费舍尔,他也依旧在奔跑...

    于是,就在这漫天的桃花之中,玩命向前奔跑的费舍尔不断向后“倒退奔跑”着,所有的“费舍尔”都好像链接在一起一样,如同无数的费舍尔排队在一起,接龙一样从费舍尔最后停留的、距离海洋仅有的七步不断朝着桃公的方向倒退。

    随后,那长长奔跑队伍之中的费舍尔好像也出现了其他的费舍尔。

    出现了刚刚穿越而来的,穿着蕾妮给自己买的西装的费舍尔;出现了穿着北境服饰的,在瓦伦蒂娜身边工作时的费舍尔;出现了穿着萨丁女国水手服,在阿拉吉娜身边的费舍尔...

    那不断倒退的费舍尔宛如一条长河,将过去每时每刻的费舍尔全部都呈现了出来,如同接龙一样地在漫天的桃花之中不断奔跑着回到起点。

    穿着黑色西装的、在南大陆骑着马车的绅士;穿着施瓦利西装的、在卡度边境不断穿越的绅士;穿着礼服的、在纳黎湖旁生日宴会中游刃有余的翩翩公子...

    可那倒流的身影却依旧没有停下,随后是穿着学者服的他,随后是穿着教会服装的他,随后是在教会孤儿院的他。

    随着费舍尔的身影越来越回到过去,那身影的模样也越来越年轻,就连身高也一点点缩小。

    他从冷着脸的绅士一点点变得青涩,从处事不惊变回了热恋时的羞涩,从健壮的成年人变回了稚嫩,从可靠变得孱弱。

    “哇!哇!哇!”

    直到那不断倒退着奔跑的费舍尔队伍中的费舍尔一点点变回了那个还在啼哭的,不知道是由哪一对卡度、纳黎夫妇生下的混血婴儿赤身裸体地诞生于世时,他终于停止了奔跑,停在了那此时此刻恍若世间中最恐怖的存在,桃公的面前。

    她表情冷漠,宛如神明一样地看着眼前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终于停止了奔跑的婴儿,同时也看向了那这漫长“费舍尔队伍”尽头的另一侧的费舍尔,她缓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死吧,杂鱼。”

    前面的费舍尔却没有停下动作,他无法挪动自己的身子哪怕一步,但却依旧拼尽了全力将手中的流体剑一甩,将那缠绕在剑刃上的米哈尹尔和唐泽明日香用尽全力地甩了出去,想要将他们扔出海洋。

    只要出了树大陆...

    但下一秒,令他近乎绝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被他用尽全力甩出去的唐泽明日香和米哈尹尔也勐地一下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和费舍尔一样,他们被投掷出去的动能好像奇迹般地作用在了时间上,于是便从他们的背后不断链接出了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唐泽明日香长队”和“米哈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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