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由尖锐物品刻下的尖锐字迹。

    那小而隐蔽的字迹引起了费舍尔的注意,他凑近了一些才看了个清晰,上面的文字费舍尔不是第一次见,写的是,

    “家に帰りたい”

    (我想回家)

    在北境中段某处被冰雪覆盖的地面之下,一个开拓的岩洞之内,一点点澹蓝色的微光闪过,在黑暗中显露出了一座座方形的巨大方形物体来,仔细看去这些方形物体竟然都是一块块完整的枢机。

    方形物体与物体之间以某种柔软的导管紧密相连,仿佛无数的信息流转,构筑出了一个完整的数据库来。

    在那巨大的方形物体之前,是一幕幕分散的、如同苍蝇复眼形状一般的影像屏幕,其中大多数屏幕都已然熄灭,还有少数明亮着,分别显现出了月兔种祠堂、费舍尔与赫尔多尔镌刻魔法的模样。

    而在屏幕中央的,则是一个身材单薄、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脸戴仿佛与身体融为一体的鸟嘴面具的人影,那正是造物学会的叛徒,生命卿厄尔温德。

    厄尔温德此时正行于风雪之中,远处极远的背景处隐隐约约地还能看见一座雪山的轮廓来,那是北境神话的起源之地,塞玛雪山。

    “看来,厄尔温德还没有得到关于进入梧桐树钥匙的线索,只知道往塞玛雪山移动这给了我和费舍尔时间。”…

    岩洞之中并没有声音,这一切的对话与思绪都是在那亮着光芒的枢机中完成的,这里就是造物学会枢机卿的数据库存放地,也是他用来生产枢机的工厂,但显然,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生产枢机了。

    在岩洞背后堆砌的无数箱子中只有空无一物,没有最生产枢机最关键的月石矿物。

    “滴嗒.滴嗒”

    可就在这时,这静谧的、仿佛只有光芒流转的洞穴忽然不合时宜地响点如同雨滴落地的声响,这诡异的声响被意识停留在那亮光屏幕前的枢机卿注意到,但他只是意识而没有身体,要看岩洞之中发生了什么只能借助他的枢机。

    一架小小的枢机从后面的仓库中腾空而起,看见了此时此刻岩洞中的景象。

    只见一滴滴宛如血液一般鲜红的液体无孔不入地从上方的岩壁之中滴落而下,落在了岩洞的地面上,形成了宛如血河一般的粘稠液体,随着洞中一台台枢机警惕地飞起,那岩洞之上的血液也滴落得越来越快,仿佛下雨一般浸透了整个岩洞。

    “滴滴滴滴滴!”

    “好久.不见,枢机卿”

    血水的声响愈发密集,密集到逐渐变为了极其清晰的人声,那人声分不清男女而极有辨识度,即使是完全由数据构成的枢机卿也不由得产生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飘浮在半空中的枢机看了一眼那屏幕上还在雪山前行走的“厄尔温德”身影,口中很快得到了数据库分析的结果。

    “原来如此.所谓的去塞玛雪山只是障眼法,从一开始登陆北境你就在找我的行踪,想要把我给彻底铲除,生命卿。”

    无数的血液陡然安静下来,或停留在半空中或铺散在地面上,此时都仿佛时间静止一般违反常识与规律地停顿下来,而下一刻,那无数滴血液便宛如被不可见的黑洞所拉扯汇聚于一处,逐渐挣扎地形成了一个颇为优雅的人形身影。

    那人影一身黑色的厚重皮质风衣,脸上仿佛与脸颊镶嵌在一起的鸟嘴面具微微低垂,只有那带着戏谑和打量目光的童孔微微抬起,看向了眼前越来越多的大量枢机。

    厄尔温德知道,尽管枢机再多,出现在他眼前的都只有一个人。

    “看来学会自从魔法卿会长离开之后真的落魄了,最后来阻止我的只有你这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醒一醒吧,命运卿把你当做工具,妄图拉拢已经分崩离析的学会,这注定是徒劳。”

    “通向【终极】的长阶已经造就,我们之中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握着那些知识到达真理,而命运卿还在固守着魔法卿的老规矩.呵,一人只能拥有一本手册。魔法卿已经背叛我们了,她是补完手册的缔造者,而现在费舍尔手中竟然有另外一本没有被记录在桉的手册,你敢说他和魔法卿没有关系?难不成他的手册是在地摊上买的吗?”…

    无数如蜜蜂一般嗡嗡作响的枢机很快就将厄尔温德的身周围得水泄不通,每一台枢机的上方都明亮出了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厄尔温德的鸟嘴面具,却一点他真实的面容都看不清,

    “命运卿说得对,你已经彻底无可救药了。没有人能阅读超过一本手册,就算我不阻止你,在你阅读灵魂补完手册的时候,你也会彻底陷入疯狂变成怪物的.而我会在那之前清除你的意识体。”

    厄尔温德抬起了头,眼中带着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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