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吧……”短发少女没有在意精锐卫士的态度,自顾自地开始回忆起从前:“你知道吗?和你们依靠知识、经历和记忆堆彻而成的人格不一样,虽然我知道我的人格其实是仿造了亲爱的记忆中那个人的产物,但当我睁开双眼迎接‘诞生’的时候,看到亲爱的拥抱我那喜极而泣,就像是多年以来的缺憾终于得到弥补一般的表情时。看到他像个孩子一样喊着我大姐头然后嚎啕大哭时,所有的疑惑和思考还没来得及诞生就被抛之脑后了,就算是为了他也好,我觉得这一次我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待。”

    “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活下去,这就是他创造我的时候对我许下的其中一个期待。”

    “你想说这种话来博同情吗?”精锐卫士不屑地冷哼一声,“滥杀无辜来救你自己?这么多年来你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多少人吗?”

    然而面对他的质问,短发少女突然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你会去数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精锐卫士表情逐渐变得愕然,然后他剧烈挣扎翻过身子努力扭转脑袋,用充满仇恨和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坐在御座上晃腿的短发少女。

    短发少女对他仿佛燃烧起火焰的目光熟视无睹,轻笑道:“你可能搞错了些什么,对我而言,我和你们的关系,只不过是单纯的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关系,就像自然界中狐狸吃兔子,兔子又会吃草一样,就像旧时代里还没有许愿网络时,你们会为了吃到新鲜的植物和动物而将它们驯化饲养一样。”

    “我需要吃掉你们来补充营养,更好的生存、进化,来完成亲爱的在创造我时给我留下的期待。而你们也会为了不被我吃掉奋起反抗,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我——这本质上是一场关乎生存的对抗,所以在我眼里根本没有什么道德上的障碍,或是对错之分。”

    精锐卫士满脸涨红,怒目圆睁:“你!”

    “后来呀,我的事情暴露之后,知晓了很多不该知道真相的亲爱的就彻底疏远了我。”短发少女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不留痕迹地将话题拉了回来,“我知道,他是心存芥蒂,尤其是在得知我不是她以后,他就一直在为当初创造我的一系列行为而感到愧疚,并且试图弥补这一切……”

    “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他……”

    可话音未落,短发少女突然脸色一变转头看向右侧,同时一挥左手,无数藤蔓、荆棘便从植物御座上生长出来,仓促之前形成一面木盾将他们两人挡住,紧接着破空之声袭来只听噗地一声闷响,一把厚重的黑铁大剑在怪力的推动下飞驰而至,生生刺穿了木盾,大剑上残留的力量还带着木盾挣脱了四周的固定藤蔓,将整个盾牌和大剑都钉在了植物御座之上!

    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

    “哟!工具人先生,你没事吧?咱们来救你了!”

    …………

    大树洞,树干层底部。

    “有污染正在悄悄从网络中蔓延出来。”织网者林百合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一脸讶异,“怎么可能……源头居然就是许愿网络的载体!?”

    走在前面的尼克闻言也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转过头来:“等一下……我们不是已经被屏蔽了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路德也晃了晃手中的束缚器手铐:“我们都还被屏蔽着呢,你是怎么发现的?”

    “束缚器只是阻断了力量的传输而已……”林百合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疑问,她现在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监控许愿网络状态上,只分出了一小部分心思留在现实中抛出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还记得我们接受的超凡化改造吗?”

    “嗯……我记得是一个开颅手术……”

    “这个我熟,毕竟是我负责的项目……”路德插话道:“我们取了载体的部分躯体,削弱培育三四代后才完成了剔除不受控的活性以及无害化工序,并且将其制造成特殊的神经索我们的大脑进行物理连接。”

    “植入脑内的神经索这就相当于是一个接收器,接收来自许愿网络的信……”

    路德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东西完全止住了自己的话头。

    见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林百合才淡淡开口:“是的,束缚器的效果顶多只是阻断了信号交互而已,但是我们并没有摘除脑内的神经索……”

    “这就意味着我们一直挂在许愿网络上……”路德面色凝重地补充道。

    林百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污染已经开始尝试突破屏蔽进入我的大脑了,虽然我提前发现了问题,而且束缚器还能再撑一会……”

    “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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