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教官这样用的,这个自然不能说。

    她斟酌了一下,道:“在一本杂书上看过,说是像爷这种头痛目眩的暑热后遗症,可以通过降温、喝水来缓解……”

    九阿哥很是舒服,一下子坐起来,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看身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劲:“昨天……你给爷换的衣裳……”

    舒舒自然不会去描述他昏厥后的狼狈,只轻笑着道:“不是我,爷还想要谁换呢?”

    不过幸好九阿哥“断片”,要是想起当时情景,呕了自己一身污秽,以他这死要面子的性子,怕是要躲起来不敢见人。

    九阿哥瞥了她一眼,轻哼道:“等过了这两日,爷也帮你换一回……”

    这样说着,他不由打量起舒舒。

    规规矩矩的夏布衬衣,外头是藕色亮地纱大褂,看着不算厚重,可也不算凉快。

    “你给爷做了凉快衣裳,自己怎么不预备?”

    九阿哥不乐意了。

    “爷穿这个没有人敢说什么,我穿这个就成新闻了……”

    舒舒带了无奈。

    这就是住在宫中的不便之处,事事都在旁人眼中、口中。

    舒舒的脑回路,竟是与齐锡想到一处。

    与内务府有了嫌隙,即便眼下没有人敢明面刁难,可谁晓得什么时候卡一下,总不能到时候再与他们闹去。

    还有索额图……

    实在是之前的”流言”出现的时间太过凑巧,就在九阿哥见了十一阿哥生前旧人之后。

    索额图是领侍卫内大臣,住在宫中,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爷,能不能想个法子出宫住……”

    舒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那要等汗阿玛封爵……你之前不是说过汗阿玛会压着老十的爵晚封么?怎么又提起这个?”

    九阿哥不解。

    “这不是得罪了内务府,心里不踏实……不封就不封,先住在外头,总比宫里宽敞……也不会这样苦夏……”

    舒舒权衡利弊,还是觉得外头更好。

    这宫里就算是个大客栈,就算他们是皇子与福晋,也依旧是个客人,要看主人的脸色,还要顾忌下一层的管事。

    或许可以借着九阿哥的“休养”,提一提出宫之事。

    九阿哥带了不自在:“挪出去,怎么养家?不封爵就又没钱粮,皇子的月钱才五十两银子一个月……”

    舒舒看着九阿哥,很想豪气的来一句“我养你啊”,不过也晓得传统默认男人养家,少不得安抚道:“爷这么聪明,到时候自然能赚的家用……再说也没有什么大抛费,就算出去,爷也是皇子,我也是福晋,一应供给依旧可以走内务府支取……”

    若得自由,谁乐意圈在宫里。

    九阿哥眼神闪亮:“对啊,不封爵,咱们供给都是宫里的,剩下的就是差个零花儿……”

    九阿哥想到宫外的逍遥,只觉得胸也不闷了,头也不疼了:“这个得早点张罗……五哥他们府邸选址,营造,这前后也两、三年的功夫……”

    舒舒笑而不语。

    因为她晓得九阿哥想多了,有五阿哥这个胞兄在前,九阿哥注定了不会高封。

    现在封爵的几个阿哥,虽然只有大阿哥与三阿哥是多罗郡王,其他皇子都是贝勒。

    可是这才是初封。

    按照世祖皇帝几个皇子的例,可是都封亲王的。

    所以即便府邸是贝勒府的规制,可也预留了扩建的地方,营造起来自然耗费时间。

    等到九阿哥这里,府邸面积不会大,营造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九阿哥陷入憧憬,不知为何脑子里想起老十来,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咱们还不能只想着自己个儿,还得想想老十……要是咱们撇开他,爷怕他再找爷哭……”

    舒舒笑着点头,自然没有意见。

    入宫这大半月来,除了九阿哥,舒舒接触最多的就是十阿哥。

    真的是个内秀之人。

    看着莽直,实际上比九阿哥机灵多了。

    想到隔壁的八阿哥,舒舒难免又纠结,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的目光果然有些游离,不敢直视舒舒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吭吭哧哧得说道:“去年过去一趟北新桥,那边官房多,好划地儿……”

    舒舒含笑不语。

    北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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