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习惯了宫里的闷热。

    舒舒却是遭罪了,每天早晚洗澡,可一不小心腋下、后背上还是长了痱子,用珍珠粉涂了,也不大管用。

    “每年这时候圣驾都要在畅春园……不会那么难熬……”

    九阿哥见了,带了几分心疼:“今年汗阿玛要奉皇太后诣盛京谒陵,六月里就从园子回来,要不然住到园子里去,比宫里凉快多了……”

    舒舒心里算了算日子,估摸还要热两个多月,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想了下缘故,应该还是自己“禁足”,停了每天锻炼的缘故。

    然后猫在屋子里,闷热……

    她不惦记留在宫里了!

    她想要早早开府出宫!

    这紫禁城里的夏天太难熬了!

    想起在娘家时,冰块用的富足,屋子里什么时候都是凉丝丝的,夏天并不觉得难熬。

    加上她自己个儿的院子,待着自在,可以穿轻薄料子。

    这二所,就算她在屋子里,也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看见,不敢穿衣肆意。

    不过舒舒毕竟是舒舒,即便苦夏,九阿哥这边的饮食依旧打点的明明白白。

    中间还请了两次尹太医,问询一番做了调整。

    越是如此,九阿哥越是心疼。

    总不能这样苦熬着……

    九阿哥望向乾清宫方向,生出个念头来。

    *

    舒舒并不是自私之人,连她这个做主子的都难熬,自然也晓得其他人的难处。

    其他人,可没有冰块降暑。

    “这抬水太监赏一份月例……早晚多抬两缸水,上下午各洒一遍水……”

    舒舒吩咐着小椿,她能想到的降温法子,也只有这个:“扫洒太监里,若是得闲的,也可以每天早晚跟着去抬水,加半月月例……”

    小椿下去传话,孙金求见,神色匆匆,神情带了异样。

    “怎么了?御膳房那里有人刁难?”

    舒舒立时想到这个。

    二所的分例,每日一取。

    同样是猪肉,品质也不同。

    通常情况下,主子分例里,大多是五十斤大小的乳猪猪肉,其他宫人的分例里的猪肉是普通猪肉。

    还有格外要的鸡鸭,品质种类也不相同。

    孙金皱眉摇头:“主子,不是这个……奴才有个同年入宫的小兄弟,在乾清宫扫洒班上……说是近日听到一个谣言……关于前几日主子去头所的……”

    舒舒神色不变,心却是提了起来,只看孙金这难以启齿的反应,就晓得这传言不是好话。

    是内务府包衣的报复?

    给自己倒污水?

    八爷的长相又在那里……

    “到底是什么谣言?”

    舒舒缓缓问道。

    孙金的下巴顶到胸前,不敢抬头看舒舒脸色,老实回道:“说是……说是爷……恋慕八福晋……为了给八福晋撑脸面,曾经叫外家帮八福晋张罗嫁产……主子晓得了,醋了,才找了借口去头所大闹,爷心虚也不敢处置主子……”

    舒舒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不说不说,这谣言三分真七分假,听着竟然还挺有逻辑性的。

    就是这谣言里,九阿哥太可怜了些,一个默默奉献、惦记嫂子的舔狗。

    自己这个九福晋也不怎么样,还在新婚月中,就成了因嫉妒发狂失了分寸的怨妇……

    *

    乾清宫,西暖阁。

    九阿哥垂手站着,心中还在纳罕。

    莫不是自己与汗阿玛“心有灵犀一点通”?

    自己刚生出要求见汗阿玛的念头,就被传唤过来。

    就是……直接提恳求好么?

    汗阿玛三十四年、三十六年,两次巡视塞外都带了自己与老十……

    当时自己还是没成丁的小阿哥,如今已经是大婚的大人。

    怎么开口求带妻子去塞外避暑?

    九阿哥还在犹豫,康熙已经耷拉了脸,呵斥道:“好好站着!做什么样子,歪歪扭扭的!”

    九阿哥抬起头,察觉到不对劲来。

    这不像是要亲近儿子的意思?

    自己最近犯什么错了?

    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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