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曦光盛放,苍白的浪潮被消减,赤色龙影穿过,不管不问。

    这次与她之前的梦都不一样,她没有感到扭曲和混乱,每当那头龙垂下头颅,她盯着那对眼眸,竟然会带给她如同父兄的厚重和心安。

    “你是谁!”她再次喊到,此刻的景象太过恢宏,大地悲鸣,天空撕裂,晨星也因此暗淡。也许只有这样会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而不是虚幻。

    然后,她看到世界尽头的那八道身影从云端走出,他们俯瞰众生,伸出手掌。

    猛地,光芒飞速收缩回一点。

    她惊醒,下意识挺身,便听到一个人的惨叫声。她的脑袋磕着了对方的下巴。

    是李成器,身旁还有她的父亲母亲。

    …………

    古南城,主街道。

    一个玄衣人影缓缓走过,手执横箫。

    他所走过之处,拜倒者众。

    这音律似乎有种神秘的魔力,能抚平人们心中的过往,似乎在这音律下,过去的许多遗憾都变得坦然。

    李熄安停下了。

    他望着手中的洞箫。

    这种方式在世人眼中根本不可行,因为承载愿力需要道统,能驱使愿力的人自然只有创建了道统的祖。真一之下的生灵无法依靠自己造就法相,也不能驱使一个能承载愿力的强大道统,若想要借助愿力来塑造一尊法相,说不定成就真一都比他现在做的事来的容易。

    毕竟以皇者之身驱使法相,此举着实骇人听闻,哪怕他是借用了一位祖的名号。

    在九州的时候,这件事不可能办到。一来,不会有人将他当做横箫金倪,二来,九州太稳固强大,而越稳固越强大的界域,在规则中取巧则越困难。在太行山中还有横箫金倪的墓碑,怎么可能再以横箫金倪的名号在九州大地上铸就法相。

    “还差的远。”李熄安低声说。

    那晚的几名阳神境修士与一个城市的愿力一起,不过是令洞箫的裂痕愈合了一丝。

    终究还是极宫境。

    如果是真一层次的他,只需要到来,这个世界万民的愿力便会被他取走。不过如今,他至少看见了祖的影子。

    阳神迈入极宫之时,李熄安都没有感受到过多的阻碍。可当他站在皇道之巅,望向前路,只有混沌一片的黑暗。

    他需要加快步伐,天观界崩碎,回归九州,恐怕此刻的九州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并非是担心有生灵趁他不在太行山,企图谋划太行,他们还没有资格。何况,佛手在太行山,这是佛。哪怕她从不认真,她也是佛。现在的九州大概就像最开始的复苏阶段一样,诸灵争夺划分界限领地,而崛起生灵之间的纷争,是厮杀,是骨血,

    而在这个过程中,李熄安很难想象那些藏在角落里的古修士会安静地旁观这场盛宴。

    “嗯?”李熄安抬头,望向城中一角。

    “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蝼拿着不知从哪里又搞来的包子。热气腾腾,他甚至向李熄安递过来一个。

    两人在那啃包子,并一致认为味道还不错。

    “我大致上看了一眼,这个城中所有人都在祈愿。赤蛟,你难得会去骗人。这音律除了安抚人心外没有别的作用,你也无法像真正的祖一样满足祈愿者的心愿,可你仍然收下了他们的愿力,如此着急么?”

    “安抚人心也是作用。”李熄安说。

    “近段时间大乱,战火四起,这里的人有很多都来自别的城市,不得已远走他乡。一夜好梦,他们便满足了。还有的人,喜好荣华富贵,在这音律下,这些人又会明白些别东西。总之,这笔交易我没有亏待他们。”

    “可你终究不是祖,就算是以器承载,但器同样是你的一部分。愿力的冲刷,蛟龙身躯恐怕也难以承受吧?何况是一座法相程度的愿力。”蝼啃完了包子,视线向下,看到了李熄安的手臂。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呈现出完全化形的手了,细密鳞片起伏,如同赤钢。

    “我发现你到这里之后变啰嗦了,像个老婆子。”李熄安收起洞箫,双手拢进袖袍里。

    “可能是因为我更了解你了一点吧。”蝼难得没有开玩笑地反驳,他的目光很沉静,“见证一个界域的崩塌,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而你,不仅仅见证过,还是亲身经历的谋划者,崩碎了青锁界。”

    “有时候,你的决意真的令人恐惧。”

    “你是这样想的么?担心我慢慢走向极端?”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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