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在两宫那边说好话。”

    “是的,冯公公说要保持朝堂稳定,就要支持张首辅,所以吏部尚书最好是张首辅举荐之人。”

    陈矩小声道,“还有个事儿,已故成国公朱希忠追封王爵,冯公公说是内阁的建议,不知真假,我想问个清楚。”

    “什么?”

    魏广德对冯保给张居正说好话,支持张翰出任吏部尚书一事不奇怪,可是后面的问题,可就让魏广德大吃一惊。

    看了眼四周,魏广德才小声问道:“此事你如何得知?当时你在宫里吗?”

    “是,是我亲耳听到冯公公说是内阁的建议,因为有些狐疑,所以才来问问。”

    陈矩小声道。

    魏广德此时不得不惊叹冯保胆子可真大,这样的瞎话都敢说。

    不过随即想到现在宫里和外朝的联系人,可不就是冯保。

    有这层关系在,他只要和张居正沟通好,可不就敢说瞎话了吗?

    没听到他对两宫说的话,支持张居正就是稳定朝堂,怕不是以后有事儿就是召首辅大人去说话,把自己这个次辅丢在一旁了。

    魏广德陷入沉默,还在思考此事利弊,要知道,这事儿要是捅破了,诚然可以让宫里对冯保失去信任,可也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冯保这个太监,魏广德自认为还算了解,有点睚眦必报的性格,和高拱类似。

    另外,这个事儿还会把张居正得罪死。

    如果能把张居正搞倒,做也就做了。

    可此事说起来大,可宫里处理起来就未必。

    现在宫里是两位太后做主,女人嘛,难免有点优柔寡断,可能会对冯保产生怀疑,但还不到要拿下他的地步。

    至于张居正,那就更不大可能了。

    捅破此事的结果,最后很可能又是把冯保罚跪了事,张居正那边顶天就是申敕,然后罚俸。

    关键这事儿最后的板子,可能还要打在成国公府那边,影响到自己和勋贵之间的关系。

    “善贷,你怎么了,要是不便出口就算了,我明白。”

    陈矩看魏广德久久无言,以为他有难言之隐。

    毕竟这事儿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玄乎,他以为要么魏广德被人拿了把柄,要么就是收了成国公府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

    他说这事儿,一是奇怪,二是提醒,他担心魏广德会陷进去。

    封王爵这事儿,可真不是小事儿,他一个太监都能看出来其中有猫腻,等到旨意发下去,怕又是引得外朝非议。

    魏广德看了眼陈矩,这才小声说道:“这事儿应该就是冯保和张居正勾接,搞出来的。”

    “嗯?”

    陈矩一阵惊讶,他还没明白魏广德话里的意思。

    “这事儿,张居正对我们说的是宫里有意追赠成国公王爵,而冯保在宫里则说是我们内阁的意见,你明白其中的关系了吧。”

    魏广德小声说道。

    “这这,也太大胆了吧。”

    这下子,陈矩当然明白魏广德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惊叹一声。

    “小声点。”

    魏广德急忙说道,“你不来找我说起此事,我也被蒙在鼓里。”

    “那此事你当如何做?”

    陈矩立即问道。

    “只能装作不知,除非宫里有能够替代冯保,否则不会对他做出大的处罚,还把人得罪死了,殊为不智。

    何况此事闹开了,得罪的可是三方,你我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魏广德小声说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我都没说过这些话。”

    陈矩闻言,点点头,在宫里他更清楚这些。

    别看是在宫里,腌臜之事儿更多,每年消失的內侍、宫女可不在少数,也没人去追究。

    毕竟皇宫那么大,各处人手时不时就要调动,今天在这里,说不得明天就调往宫外那个皇庄或者行宫做事儿去了。

    也就是做到有品级的太监,这样的情况才稍微好点。

    和陈矩分开,魏广德上了轿子就回到府里歇息。

    随后两日,张居正就把奏疏送入宫中,宫里很快也发出旨意,已故成国公朱希忠追封定襄王,谥恭靖。

    对于朱希忠这事儿,魏广德就当不知道,张居正把草拟的奏疏送来,也只是随便看看,就让芦布送到吕调阳那边,让他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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