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背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思索起来。

    这一日终于还是到来了。

    此时,严嵩心中无不感慨一句。

    裕王上位,这是他老早就有的判断,当初他也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全身而退的法子,可怎么事态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些年精神不济,身体也不好,他已经很难管教严世番了。

    想到严世番,严嵩脸上不仅泛出一丝苦笑。

    或许当初真应该早点急流勇退?

    这念头刚一生起,严嵩脑海了就出现了嘉靖皇帝那张脸,心中忍不住一抽。

    当初夏言就是在卸任还乡途中被锦衣卫逮捕的,最后还被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刻薄寡恩。

    勐然间,严嵩双目勐睁,他没有退路了。

    这个时候,严嵩才感觉到,似乎严世番看的比他更远。

    他当初只考虑到了嘉靖皇帝或许会因为念旧,让他苟延残喘,了却一生,却忘记了他替皇帝背的那些锅,仅仅是罢黜就能了结吗?

    】

    为官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这些人会放过他吗?

    终归还是下面的人坏了规矩,把那些人弄死了,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

    除了推那位最不可能上台的人当上皇帝,严家才有可能继续存在下去。

    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谋划什么了,只能放手让东楼去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申初,到了散衙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官员离开衙门,或往家里去,或呼朋唤友前往酒楼花坊,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从宫里传了出来,快速在官场中传播开去。

    “东楼兄,你说现在怎么办?我就这么去湖广就藩了?”

    此时,在京城一处布置典雅的小院里,一个华服公子想对面一个大胖子说道。

    “殿下,你也别着急。”

    大胖子严世番虽然脸上也满是忧色,但说话语气却不甚焦急,“总会有办法的,现在还要新建王府,你放心,工部那边只会出工不出力,咱们先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总能找到办法。”

    “还能如何,明日旨意就会下来,有了这个明确的信号,高拱还不成天堵在内阁,催促办理就藩事宜。”

    那华服公子自然就是景王,现在他已经方寸大乱。

    十来年的布置功亏一篑,当初庄敬太子薨了以后,他就把目光看向了那个位置,为此他不惜自降身份和严家结交。

    作为比裕王小一个月的弟弟,景王本不应该有争夺帝位之心的,毕竟大明组训明文规定: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那时候,裕王和景王十二岁,关系还是颇好,毕竟上面还有个二哥,早早的确定了继承人的地位。

    但是,也是因为熟悉,所以他在那个时候就发现了三哥的一个缺点,那就是懒惰,由此而来的就是不思进取。

    三哥性情木讷,不过旁人却都说是他为人谨慎,熟知内情的他自然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何况当时在宫中他比三哥更加受宠,后宫还有母妃撑腰。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面对父皇做出拒绝再立太子的决定,景王还是选择了博一把,争夺那个位置。

    “高拱,裕王,只要他们不在了,谁还能和你争?”

    就在景王回忆这十来年经历的时候,耳中勐然传来严世番阴测测的话语。

    震惊之余,景王勐然抬头看向严世番。

    “肃卿兄,来,请满饮此杯。”

    京城一处酒楼里,高拱和张居正从国子监出来,就寻了一处酒楼开始畅饮。

    “叔大,请。”

    高拱将手中酒杯冲张居正微微一扬,随即两人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今日下值前,高拱就收到了魏广德派人送来的纸条,当然是终于可以长松一口气。

    内阁昨日送入宫里的奏疏,他当然是知道的,到了这个份上,很多衙门里都有裕王府安插的人手,内阁也不例外。

    相应的,景王府也有,他们现在获取信息的渠道已经不局限于官员,即便是下面的中书,普通书吏都会收买一些人。

    只是奏疏送上去了,宫里最后会怎么批复却是不得而知,最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嘉靖皇帝心目中到底会拍谁出京就藩。

    现在好了,景王之国,呵呵。

    在高兴之余,收拾好值房准备下值,出值房就遇到司业张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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