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从运河的维修疏浚到对过往船只的管理,沿河百姓和数万漕军对此也是苦不堪言。

    只是不知道大司徒可有详细的计划,先前我也说了,历代提出者不知凡几,但此策皆未被采纳,何也?

    由此可见反对势力之强势,若没有无懈可击的操作方桉,此策断不可上疏。”

    魏广德继续说道。

    “哪有十全十美的方桉,不管如何完备总归会被反对者找到攻讦的理由。”

    贾应春摇头叹息,他又不是不通实务的小白,就算是利国利民的善政,也会有利益受损者,他们也会找出各种理由反驳你。

    更何况是一个很难说好还是不好的“海运”新政,只是现在的“河运”却是压力巨大,已经对沿河地方稳定产生影响了,所以在从南京到北京的一路上,贾应春就在考虑这件事儿。

    知道阻力会很大,直接贸然提出会让他成为朝堂上那帮人的众失之的,所以他也不傻,没有直接提出来,而是现在裕王府内提出,看裕王府诸公的态度。

    果不其然,除了高拱外,其他人都不看好,甚至连裕王都摇头,认为断不可行。

    眼前之人是高拱比较看重的一个青年俊杰,按照之前高拱的说法,此人眼光卓越,见识不凡,往往能独辟蹊径解决问题,或许会选择支持他的观点,只是没想到高拱也有看差的时候。

    其他人反对的理由其实前面几代皇帝时都已经被提出来过,所以他们也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寻找反对理由,直接拿出原来的那些道理进行批驳就完了。

    本来还想找个盟友支持下,没想到魏广德还是选择了反对。

    “河运改海运,其实本身是没有错的,我不赞成大司徒这个时候提出来,是因为他注定会被当今放弃,绝不可能被实施,那怕是如你所言,只是从小量试用开始,根据试验结果决定是增加还是减少,当今陛下都不可能同意的。”

    魏广德不想和他扯所谓的道理,其实前朝争论这个的时候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反对的理由也是对的,不存在弄虚作假,此策有利于朝廷而有害于百姓,实施恐引起沿河百姓民变。

    不说政策的对错,就从皇帝身上说。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其实不管哪个时代都一样,议论最顶级大老都是有点犯忌讳的,更何况魏广德要说的是他之前就想到的那个事儿,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做的大事儿。

    “陛下不同意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三十年前你拿出来或许还可一试。”

    既然犯忌讳,魏广德就要说的委婉一点才好,免得落人口实,罔议龙体安危。

    屋里之人都不是笨蛋,西苑那位的身体也是他们一直关注的。

    实际上除了西苑那位身体看上去倍儿棒外,他之前的三个太子就不说了,就剩下的两个儿子身子骨都不怎么好。

    别问为什么裕王府也知道景王的身体状态,那个实在是复杂了点。

    果然,魏广德说出这话后,其他人都秒懂魏广德的深意。

    “难道.......”

    贾应春有点沮丧的说道,只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魏广德摆手打断道:“我说了,我支持大司徒的海运之策,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说完这话,魏广德的视线环视屋里众人,他们都是裕王府的官员,属于和裕王绑在一架马车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还是可以放心的。

    “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用为前朝那些官员的弹劾吓倒,我们有空闲之时还是可以讨论下大司徒的计划,集思广益,取长补短,争取做出一份有实用价值的方桉来,待时机成熟就可以按照大司徒之意试行此策了。”

    《逆天邪神》

    魏广德虽然没有像高拱那样全力支持他的策略,可是刚才那些话也算把他捧的高高的,策略是对的,只是实际不合适。

    不过魏广德说的时机,贾应春自然也懂。

    诚如魏广德所言,或许自己把奏章递上去,嘉靖皇帝会直接留中,再糟糕点就是驳回,批红概率确实不大。

    好容易回到京城,这个时候的贾应春还没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觉悟,这官还没当过瘾。

    既然如此,似乎魏广德的话就很有道理了,继续完善方桉,等待裕王殿下登基时尝试。

    “善贷的话有道理,我看就这么定了,大司徒想必也想通了。”

    高拱对魏广德的说法点头,他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就是皇帝年岁大了不想变动,只是没有拿出来说,而是想考考其他人,看他们有人能想到那里去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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