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披坚执锐站岗的卫士,三步就有一个。

    这光景,哪怕是只苍蝇,出入都得打断一条腿。

    在这般阵势下,没人会觉得魏昊还会再来发疯。

    哪有往虎穴龙潭中闯的人?

    只是,临到子时,原礼部侍郎之子,现如今的鸿胪寺司仪主薄欧阳正,起夜出恭时,被人割了脑袋,若非侍寝的小妾发现不对,起来张望,怕是都不知道死了多久。

    而欧阳正死的时候,还坐在马桶上,只是没了脑袋。

    这般劲爆的事情,第二天让嘉德坊炸了锅,管你什么巡逻大兵,聊呗。

    墙头上坐满了人,都说着此事。

    「我的天爷!真个儿好胆色!」

    」这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界儿,真有人能杀进来再离开,空手来的,提头走的。这真是,这真是……」

    」都说不会再来嘉德坊,可这位大爷,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欧阳宅中现在都闹翻了天,司仪主薄老爷的发妻,连老太公的牌位都端了出来说是要去皇城告状————」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亲眼所见!」

    「你怎地还能出去?」

    「这不是使了二两银子,去了一趟东街买菜么。」

    说起了买菜,话头顿时一变,都朝着买着什么菜而去,至于说鸿胪寺司仪主薄死没死,反倒是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待到夜里,却是心绪变换。

    不知道怎地,诸多寻常老百姓,竟然睡得很早,也睡得很香。

    横竖是有人睡不着觉的,但管他们什么事儿?

    又是一夜,嘉德坊只要是勋贵之家,犹如守灵守夜一般,根本没人睡。

    不敢睡,怕睡了就起不来。

    哪怕是七老八十,这一夜也是强撑着,要睡,等天亮了再睡也不迟。

    「不会再来了吧?」

    临到子时,嘉德坊的坊门外,两个校尉在那里说着话。

    」现在围了整整一军,五千人里里外外,他肯定不会再来了。」

    「公爷也是知道如此,这才特意过来嘉德坊小住,说是说为了稳定民心,照我看,也是料定不会再来……」

    」话说‘易阳郡公,府上送来的夜宵,倒也不错。」

    「吃点肉羹,暖暖身子。」

    两个校尉去了临时营帐中,里头还生了炉子,上面架着小锅,里面热着肉羹。

    「易阳郡公」是出了名的会吃,所以府上名厨极多,哪怕只是肉羹,也是鲜美无比,是外面无法品尝到的绝品。

    今夜,作为曾经领兵打仗过的军头,「易阳郡公」白天很是霸气地宣布,会在嘉德坊别宅小住,以定嘉德坊民心,以稳嘉德坊军心。

    总之听上去相当不错。

    豪气万丈,老当益壮。

    将校都是知道「易阳郡公」的小心思,却也不说破,毕竟,那公府上还送来不少酒菜劳军。

    看在酒菜的份上,也是看破不说破。

    至于说大头兵,倒是大多数都被糊弄了,因为这位曾经带兵打仗过的公爷,是真的怀揣家国大义,才来到此处。

    亥时,「易阳郡公」别宅内一片安逸,老郡公司马睿搂着养在这里数年的外室入睡,睡得很是舒服。

    白天豪言壮语了一番,又玩了一手劳军,谁敢说他易阳郡公司马睿不是一片拳拳之心?

    待宵禁事了,自是去谋个恩荫,怎地也要再让一个儿子或者孙子混个都尉什么,最不济,登仕郎、文林郎,也是轻松到手。

    家和万事兴,子孙丰沛富贵,他也能颐养天年不是?

    正睡得香甜,却听屋内传来窸窸窣窣声,不知道是耗子打架还是春来的虫儿开始活动,总之朦朦胧胧间,易阳郡公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老人家入夜睡得不踏实,今夜虽然睡得好,可到底还是有些影响,迷瞪着一双老眼,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

    刹那,一个激灵,易阳郡公竟然直接掀开被褥翻身持剑。

    这床榻之内,竟然还有佩剑!

    「大胆————」

    嗤!

    一刀斩断他的手腕,来者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当场踩断胸骨肋骨,咽喉已经被一只大手捏住,随手一扯,喉管带着骨肉,已经甩了出去。

    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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