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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机灵鬼忙不迭捡钱,捡完了之后,又老老实实跪坐在那里,听候命令。

    “去给牛将军传个话,将‘金宝楼’里里外外都围了,一个魂灵都不准逃出去!”

    “是!”

    这五个机灵更是高声道,“小的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孙七,必定把话带到!”

    然后五个小东西就地一滚,宛若皮球一样,重新钻入了墙角,再也没有了踪影。

    酒肆中一阵阴风,让不少喝醉了的都是一个激灵,陡然酒醒。

    “君子,这五个小鬼儿,哪来的?”

    “牛将军跟我之间的传声虫,随叫随到,只要是晚上。”

    “这可真是方便。”

    “死了更方便,死了只需要挂个牛铃铛,就能千里传音。”

    “……”

    狗子翻了个白眼,吃了一口水煮的菘菜,都是北阳府本地的大白菜,就白水煮没什么味道,不过狗子还是挺喜欢吃的。

    至于本地人,多是沾一些酱油、虾酱之类。

    正当狗子吃得快活,魏昊又掏出一个哨子,轻轻一吹,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值夜班的精干捕快,循着声音到了酒肆,见了魏昊之后,立刻抱拳行礼:“原来是魏老爷!”

    “魏老爷,不知有何差遣?”

    “告诉张总捕头,就说我已经在北阳府通判厅告了状,肖通判准备处理一桩官司,原告就是我。”

    “呃……不知被告是……”

    “还没想好,你便这样跟张总捕头说,然后让他带人来这里。”

    “……”

    两个值班的捕快直接懵了。

    还没想好?!

    什么叫还没想好?!

    程序正义,是特权阶层的护身符,魏昊现在是举人功名,便是货真价实的特权阶层。

    只是他要的是结果正义,所以程序正义刚好可以拿来当厕纸。

    以前地位低微,是别人拿来当厕纸,现在轮到自己,果然是爽。

    而特权阶层的爪牙们……比如眼前的捕快,却也只能受着,还得忙不迭去传话。

    其中的变化,不知道多少人只能感知到其中的一半,当然,大多数是感受被恶心、推脱、踢皮球的那一半。

    倘使这时候再有人提到法律,魏昊自然是乐得交流交流,法律是统治阶级的意志体现,他是统治阶级的一份子,当然应该为所欲为……这就是法,这就是律。

    待两个捕快离去,很快就到了张德家中,此时张德也是老实得很,家里积攒的家当,一多半都折在了宝贝儿子张阿韦身上。

    这光景,搂着“画皮弄堂”真正老鸨柳花魁,张德感慨道:“以后再慢慢攒钱吧,只要老子还是总捕头,就不愁东山再起。”

    “老爷,弄堂里闹了鬼,生意以后只怕不好做,得换个地方呢。”

    “唉……也只能这样了。等过了年吧,过了年再寻个地方开业,好歹咱们这弄堂,也是在教坊司报备的,可不是什么私娼馆子。”

    “只盼以后不要再有这等祸事……”

    柳花魁一脸后怕的模样,张德见状,赶紧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你这婆娘不要怕,这次也算是认识了魏大象,往后有什么精怪妖鬼闹事,找他帮忙就是。魏大象可是神通广大人,人死都能从阴曹地府捞回来,老子也算是开眼,涨了见识……”

    “老爷莫要忘了,他可是把泮中官都给杀了。”

    “杀了才好,不杀这弄堂能到咱们手里?你这婆娘真是脑子转不过来。”

    “那可是中官,太后的人……”

    “那算个屁,魏大象是举人,还是解首,立了多少大功,别说太后养的一条狗,就是太后的兄弟,杀了又如何?魏大象只要占理,你用手段去算计,是要逼反他?再说了,这一回魏大象地府捞人,知道的何止万千,有好些个公侯,昨天就托了人来我这里,说是帮忙引荐引荐。”

    “啊?!这是为何?”

    柳花魁一脸懵,没搞懂这是个什么情况。

    “说你傻你还不信,动动脑子,谁家难保没有一个万一?这要是枉死的,求到魏大象那里,万一说动了,可不是阎王爷手里抢人?你是富贵人家的当家人,恨不得儿女都去给魏大象磕头认干爹!”

    说到这里,张德摸了摸脖子,“还别说,我那天就该让阿韦当时就跪下磕头的,顺势喊一声干爹,这事儿可不就成了么。还是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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