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你如何在这里呀?”张行见到出迎之人,明显一愣。“是专门等我吗?我看到宇文的旗帜还觉得奇怪……”

    宇文万筹也明显措手不及,却又赶紧来笑:“本该我问首席与黑司命为何在此,如何反而盘问我了?我们本就在这里过得冬,如今四月份天热起来,正要协助这里的人春耕,然后便要去做矿石转运的生意了。”

    黑延闻言嘿嘿一笑,倒是没说什么。

    反倒是张行,明显来了兴趣,乃是接连不断的发问:

    “战团没有固定过冬的地方?”

    “工业、商业、农业、牧业,运输,渔猎,全都做?而且还帮人打仗?最大的利市在哪里?”

    “本地耕种与放牧的矛盾大吗?”

    “战团之间如何相处,会不会争地盘?战团跟八公七卫之间呢?战团之间有组织吗?”

    “战团内部如何承袭?”

    张行接连不断来问,宇文万筹似乎也晓得对方二征时被人家东夷大都督打成白痴的事情,倒是知无不言。

    其实,张行虽然内里上的确是个外人,但既然战略上吃定了北地,尤其是这大半年休整期间,怎么可能不做功课?八公七卫,战团制度,多少晓得一些情境。

    譬如荡魔卫中明显的内部分离态势,八公中贵族由来渊源导致的派系斗争,以及无论八公七卫都普遍存在的南、东、西三面隔离导致的地域争端,外加那条在被称为大兴山的中央山脉上泰然处之却给整个北地人带来微妙心态的真龙……他其实都知道。

    至于战团这种因为地广人稀、冬日偏长、山脉阻隔等自然环境而产生,又被黑帝爷亲自代言过,在北地绵延几千年历史的军事化生产生活自助团体,他当然也知道一些根底。

    但这不是来了吗?

    总得问点啥吧。

    实际上,张行甚至在河北时就早已经确定,眼前这位宇文头领,其实是听涛城陆夫人的根脚多一些,而按照黜龙帮的既定战略,河北既下,便来图北地,而北地最大的假想敌,目前来看就是把控了北四公的陆夫人。

    但知道又如何?

    就这样,当晚张行一行人宿在宇文万筹处,后者也设宴招待,宴后双方要害人物还聚在一起聊了许久,一直到夜色已深,宇文万筹等人才好离开,方便对方休息。

    不过,黑延却一直拖到最后,等屋内只有六七个人,才忽然开口:“张首席晓得为什么宇文……宇文头领的战团要在此处活动吗?”

    “因为这个地方是北地南部要道葫芦口的西面必经之路。”张行愣了一下,才从容做答。“必是陆夫人给了他任务,让他冬日一结束便至此地看管,观察往来人员物资,确保南部情报通畅……说不得还有必要时封锁葫芦口的任务。”

    黑延也愣了一下,不由反问:“原来张首席早就知道……这是与他打夺陇假赛呢?”

    “怎么算假赛?”张行不以为然道。“他固然是陆夫人的人,可也是正经的黜龙帮头领,也真切在我们黜龙帮最危险的时候南下救援过……便是日后真打起来,黜龙帮上下也不会忘记他这份恩义的。”

    “张首席这话倒是敞亮。”黑延再三顿了一顿,方才叹气起身。“而且不管如何,咱们来的这般快,整个北地全都措手不及,便是谁有恶意,怕是都来不及放出来的……也无妨。”

    说完,径直离开去歇息了,屋内便只剩四人。

    人走后,张行沉吟片刻,扭头又来问问秦宝:“如何?营地果然没有不妥吗?”

    “之前没有,夜里便是要做手脚也要等三更、四更。”秦宝闻言起身。“不过我得去看看瘤子兽跟黄骠马,亲自上点夜料。”

    说完,也直接出去了,这时候屋子里只剩下张行、贾越、许敬祖区区三人。

    张行没有吭声,坐在灯旁的椅子里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许敬祖起身踱步,不知不觉就出了门,贾越留在最后,枯坐了一会,也站起身来告辞离去了,全程一如既往的一言不发。

    而贾越一走,许敬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摸了回来,还像模像样的拱手汇报:

    “首席,我看了一圈,这宇文万筹应该没有做什么手脚,其实刚刚黑公说的极对,首席这般快,整个北地都措手不及,何况是这里?”

    “还是河北打的太快了。”张行回过神一般道。“整个北地就没有对付我们的战略意识……”

    “自然也是这个意思。”许敬祖立即附和。

    张行犹豫了一下,继续来问:“那你说,宇文万筹晓得咱们知道他根底吗?”

    “应该晓得。”许敬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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