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部与刘黑榥的骑兵,结果连惊呼都来不及,又一只巨大的威凰腾空而起,只在空中一搅便那冰块搅的稀碎,化作水滴下落……或者说,远处的人根本看不到这个冰化水的过程,只是两龙相交之后,威凰一起,便漫天华彩,夕阳下更是忽的就冒出了一条彩虹出来。

    如此天象奇观,竟只是须臾片刻,看的双方军士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几乎全都欢呼雀跃起来。

    黜龙军是欢呼于自家一方的实力,不倒一年而已,哪怕了雄天王还在营中,居然都可以做出这般宛若神话的操作,而东夷人则是晓得,他们的大都督来了。

    而欢呼之后,双方又好像同时振作起来,冲杀也变的更加激烈。

    “咱们去会会这位大都督。”张行抬起弯刀指了一个方向。

    秦宝会意,雾气再度运动起来,而这一次,当面的东夷人并没有再坚持阵型来做阻挡,而是主动如潮水一般让开道路……不过,即便如此,这支骑兵队伍的头部还是越来越慢。

    没办法,越往前去,下面的冰渣就越厚,一开始还是冰渣和冻土,往后就是大面积冰层了。

    等越过了对方军阵,骑兵已经是寸步难行了。

    于是乎,张行留秦宝在后,自与白有思越阵缓缓打马向前。

    而前方百十步处,赫然有一名未及盔甲、只着武士冠的老将骑在一匹几乎算是赤红色战马上,而老将身后,则是一支蓝色披风的黑甲骑兵……骑兵队伍中,还有两个熟人。

    夕阳下,双方相对立定,不顾身后刀兵与喊杀声不断与队伍中二人,张行先行开口,却是朝身侧白有思来问:“三娘,前面这位可曾认识,能否做个介绍?”

    白有思按了下胯下的寻常战马,不由来笑:“正是当日你排天榜时列的最后一位,东胜国大都督,大宗师郦子期郦公。”

    张行点头,回身在黄骠马上朝郦子期拱手:“久仰郦公大名,小子见礼了……时势流转,几位大宗师皆仙去,如今大都督怕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了。”

    郦子期终于也有了表情,也骑着那匹赤红色战马向前,然后微微一笑:“数一确实做不到,老夫必然不如白娘子的那位恩师……不过,如今在我东胜国地界,便是三一正教的太白峰主亲身过来,老夫也有三分信心的。”

    张行点点头:“诚然如此。”

    郦子期眯着眼睛,认真打量了一下对方,也点点头:“张三郎也名不虚传……这真气和修为,果然是黑帝爷的点选。”

    “未曾以此为傲。”张行坦诚相对。“反而有些惶恐。”

    “这就是了不起的地方了。”郦子期再度颔首,复又看向白有思,眼神复杂。“白娘子也是这般,也了不起……更了不起的是,赤黑二帝的绝代双骄竟能并肩而立。”

    “确实珍贵。”白有思接口道。“但恕我直言,郦公,天下英雄何其多?便称天骄,若不能聚人心汇集英雄,仅凭刀剑与至尊垂青,又如何能成事?更不要说,天骄也好,英雄也罢,所行所为是为了什么?根底上不还是人心二字吗?难道是为了修成神仙给至尊做侍从吗?”

    郦子期沉默片刻,终于缓缓颔首:“说得好,所谓英雄,若不能为人事,又凭什么是英雄?何况天骄?老夫若非是保家卫国,如何能成大宗师?”

    张行听着身后刀兵之声,有心要进入正题,却晓得,若是过于操切,反而会有些艰难,便要顺着对方话语再做周旋。

    孰料,还是白有思先行接口:“郦公说的也好,当年那巫族的罪龙怕也是这般自我安慰的。”

    郦子期一怔,不由来笑:“白娘子区区数月,如何这般伶牙俐齿了?不过,我以为罪龙便是身堕苦海,也是祂心甘情愿的……天下人心如海,我只取这东胜国一瓢来饮。”

    张行见到对方气势稍消,便趁势来做质问:“郦公,你既已经许诺放我家三娘西归,如何又要引兵阻拦?还无故伤我兄弟?”

    说着,张行指向后方,彼处,有两名黜龙帮的俘虏,一名是苗海浪,另一名是面色惨白,已经明显受伤的贾务根。

    “自然是因为白娘子不守信用,沿途打杀我国名将忠军,若不能灭之以示惩戒,国家何以存续?”郦子期当然有理由。“至于这两位,战场之上相见,难道要留手?白娘子也未对高副帅他们留手吧?”

    “沿途关卡守将自取灭亡,我不信郦公不知。”白有思冷冷相对。

    “便是知道又如何?我身为大都督,就不要为他们报仇雪恨了吗?”郦子期依然言之凿凿。

    “便是路上有些误会,又何必刀兵相见呢?”张行笑道。“这样好了,郦公放我们回去,包括苗头领与贾头领,也一并让我们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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