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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君束想到来时罗术叮嘱与刚刚那张首席与张公慎的对话反应,晓得这是实话,到底是不再吭声了。

    而张亮眼见如此简单便动摇对方,更是精神一振,下定决心要在此人身上打开一个局面,捞个功劳。

    大概是侯君束无功而返的几日后,充当使者的曹铭在东夷都城寿华府见到了传说中的王元德。

    前者干脆是在临出发才知道,王元德是东夷王室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算是羽翼较为丰满的一位王室大将,而且素来与郦氏不睦……而晓得这个,便也晓得白三娘遣他来寻王元德是什么意思了。

    东夷素来看重身份,得知是大魏齐王殿下来访,虽然晓得是亡国的亲王,而且的对大东胜国动过手的亲王,可王元德依旧没有任何架子,反而与对方并案落座,招待的也还算阔气,美酒佳肴,歌舞时鲜,比某些人的刻薄小气强太多了。

    而酒过三巡,歌舞皆罢,王元德方才开口询问,委实修养过人:“齐王何至于此啊?”

    “山穷水尽,求王将军收留。”曹铭拱手相对,也不知道是他临时想的,还是白有思叮嘱的说法。

    王元德一时干笑:“据我所知,大魏还没有山穷水尽,东都和西都都还奉曹魏为正统,若齐王折返中原,说不得还有一个皇位……”

    “有位子也不敢坐了。”曹铭喟然道。“坐了就是死路一条……大魏气数已尽,我能活命已然是至尊庇佑了……王将军,我不是来求什么良田美宅的,更不敢奢求什么权位,我虽因为当日强行唤起分山君坏了身体,但还有半个宗师的架子,哪里不能活?只求你给一句话,许我留下。”

    王元德反而不解:“若是这般,齐王殿下尽管留下便是,何须我一句话?莫非是要我引见我们大东胜国国主?”

    “不,不用引见国主,见了国主反而难堪。”曹铭恳切以对。“我只要王将军一句话……不瞒王将军,我之所以至此,是因为贵国大都督非得想把我扶到妖岛国主的位置,我心灰意冷,却又不堪其扰,恰好有人告诉我,整个大东胜国只有王将军能抵挡那位大都督,所以至此来求庇护。”

    王元德联系起之前的一些事情,瞬间醒悟。

    而这个时候,曹铭语调却又哀伤起来:“国破家亡,妻离子散,本想寻个清净之地了此残生,但大都督却不愿意放过我……而我思来想去,发觉这天下之大,竟然只有王将军这一处可以存身了……王将军,我不敢说这天下我最凄惨,但这天下可还有比我更孤立无援之人?”

    说着,曹铭居然当场垂泪不止。

    王元德眼见对方情真意切,也有些感慨,但他到底是个心怀大志的,想了一想,还是认真来做验证:“如此说来,之前白三娘的纠缠,也是为了妖岛?”

    “他想要白三娘去协助我。”曹铭坦诚相告。“如此好在妖岛立足。”

    “好大的谋划!”王元德点点头,复又摇头。“好坏的谋划!”

    曹铭只是掩面擦泪:“我也不愿意,白三娘也不愿意,但大都督一意孤行,据说还到青帝观做了占卜,也是许他的。”

    “占卜。”王元德似笑非笑。“若信占卜,不是不行,得青帝爷亲自来讲……否则,谁能心平?”

    “那……王将军能不能留我在这里,然后给大都督去一封信,劝一劝呢?”曹铭面露期待。

    “此事容易。”王元德倒是干脆。“一封信如何不能写?齐王且在我这里安坐便是。”

    还是比某人大方干脆。

    时间一晃数日,金鳌城外,营地已经整肃起来,并且几乎已经做了启程的部分准备,这一日,在巡查完营地之后,白有思同时等到了两个信使。

    一个是城内钱唐派来的,乃是说大都督郦子期请她入城一叙。

    另一个也是钱唐派来的,却是从登州快马转来的某人书信。

    “让钱唐转告大都督,我这边收到夫君来信,正要阅读回复,就不去城里了,明日再见。”白有思掂了掂手里厚厚的信封,从容下令。

    说完,直接转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内。然后,便就着海风与下午阳光,于桌前打开了那封信。

    “我妻思思挚爱,见字如面。

    此信发出之前,中原战事已悉平,两家各军尽散,阡陌之间,行人如织,稍复安泰之象。另,月娘与秦宝娘亲已至东郡,皆平安,勿忧。”

    白有思随意扫过,目光停在月娘二字上面,想了一会,还是放下,继续看去。

    “千金教主确信已至淮北,其人得金戈夫子提醒,决心重新立塔,委实可敬。只是,不知是否属我误会,我屡次延请相邀,或求拜访,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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