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你所言,我难道信不过你跟司马二郎?”

    李清臣沉默片刻,正色给出答复:“若是这般,我这里是可以说给司马二郎听的,但你们不要以为我就能如何动摇他……”

    “不是指望你动摇他、说服他,而是希望十二郎你能让司马二郎恢复清明,拿出一方领袖的姿态来做事。”张行叹道。“不能人没死,心先钝了。”

    李清臣点点头。

    张行看了看对方,继续来问:“那就这样?”

    “就这样。”李清臣点了下头。

    张行便回头往下走。

    走了数步,后方便再度出言:“忘了件事情,司马化达的话,尽量帮我们弄死……这不是司马大将军的意思,是我私人请求。”

    张行回头笑了笑:“十二郎的面子自然要给。”

    李清臣点点头。

    张行复又继续往河堤下行。

    这时候,身后再度来问:“张三郎,你也喜夏日风景吗?”

    张行这次没回头,只缓缓做答:“以前其实不怎么喜欢,现在渐渐喜欢了,若是能有一杯冰镇的酸梅汤,那就更喜欢了。”

    李清臣点点头,目送对方翻身上马离去。

    天亮以后,两军犹然对峙,并围绕着昨日战场的打扫继续发生小股冲突,而在早炊之前,李清臣便渡河见到了军中主帅司马正。

    闻得李清臣来到,司马正非但不喜,反而有些惊惶之色。

    但是,司马正到底是个有担当的,沉思不过数息,其人便起身主动去迎,并将对方亲自引到中军后帐。

    双方坐定,司马二龙先做埋怨:“十二郎,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身体,东都内外,许多事都还要仰仗你!”

    李清臣坐下来,喘了许久方才止住,想了一想,复又苦笑起来。

    司马正见状心里发毛,不由来问:“有什么好笑的吗?”

    “确实好笑……”李清臣依旧苦笑不止。“司马二郎,我实在是不想逢人便说‘我要死了’,结果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来说‘我要死了’……都快死了,如何保全身体?还什么东都内外事宜?”

    司马正面色不由有些尴尬。

    “我今日过来,是请大将军出去夏游的。”李清臣见状也不计较,反而自顾自提议道。“夏日景盛,咱们去涡河上游玩一下如何?”

    司马正愈发尴尬:“十二郎,你要说事情,在这里说就行,我凝丹时便学会以真气阻隔声音了,何况现在?”

    “是真的想出游,就去大营后面的涡河上看看。”李清臣催促不及。

    司马正心中其实有些猜度,再加上看到对方身体,却也无奈:“你想出去看看,那我随你走一走便是。”

    说着,便仗着自己修为,自备了十几骑,随李清臣一起出去往北面涡河沿岸去了,沿途走马观花,以真气扶持对方,自不必多言。

    而李清臣难得出来,沿途赏景,吟诗诵辞,丝毫不提军务公事,却也不可能让司马正渐渐放下心来。

    另一边,张行早上擂鼓聚将,用了“廊下食”,闲谈了几句,分派下今日的军务,又在众人离去后就在夯土将台上与李定、雄伯南、徐世英几人说了昨夜去见李清臣的事情。

    昨夜去的时候,跟他们做了一声知会,但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说具体事情。

    而几人闻得讲述,反应不一。

    “把河内让出去?”雄伯南显得有些不理解,其实就是反对。“至于如此吗?”

    “把河内让出去不是不行。”徐世英也有些幽幽之态,但他的角度有些不同。“但要是把河内让出去,几个行台就有些不平衡了……原本魏公所在的这个邺城行台有大魏之前的陪都,有四个全天下都顶尖富庶广大的郡,还有个残存了不少粟渣铜钱的黎阳仓,正好承载大行台……可现在把大半个河内让出去了,谯郡与荥阳却保住了,那济阴行台坐拥六个郡,比大行台所居行台都要大,是不是不妥当?”

    “这事简单。”张行脱口而对。“咱们可以把徐州这个总管州恢复到原来的三郡之地,然后让谯郡还有徐州三郡中的彭城郡凑一起,再建个小行台;徐州剩下的下邳、东海跟琅琊凑一起,又是一个行台。”

    “这样便妥当了。”雄伯南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两个行台让谁来领?”徐世英忍不住来问。

    “谯郡加彭城这个,是济阴行台的延续,都是要直面东都势力的,我推荐伍惊风伍大郎,让他升龙头。”张行认真道。“但莽金刚不能让他再自行其是了,这是浪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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