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皆罗看了对方一眼,本想点醒对方,却鬼使神差一般,收回了到嘴边的话,只点点头。

    “要是这样。”赵忌还是发慌。“咱们还是躲不过的,从这里渡河太慢了,肯定要被对方咬到……”

    “上下游没有其他渡口浮桥吗?”鱼皆罗又有些没好气了。“分开渡河就是。”

    “往上游是黜龙帮控制的地方……伍二郎那些人走的时候必然该拆就拆,该砸就砸!”赵忌无奈解释道。“下游……”

    “下游如何?”鱼皆罗追问道。

    “下游除了入淮口并无什么渡桥。”赵忌正色道。“但那是因为河口本有涣口镇,内里自有许多船只和几座大浮桥,便是桥没了临时搭,房屋建材也充足……前军就是从涣口过的。”

    “那就去涣口。”鱼皆罗无语道。“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但涣口太偏南偏东了。”赵忌认真提醒。“我们既是要去支援,按照之前的传讯,中军主力应该在涡水两岸谯郡境内偏北的位置,也就是我们西北面……若是从涣口渡河,先东南再西北,时间就耽搁了。”

    鱼皆罗点点头,认真思索了一下,复又摇头:“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赵忌自然无言以对。

    “这样好了。”鱼皆罗叹了口气。“咱们分兵吧!全军从这里渡,渡不完就会被淮右贼给咬住,所以干脆分出一半出去,从涣口走,一半从这里渡河直接去西面参战!如何?”

    赵忌想了一想,也是无法,只能点头:“如此,末将一定尽快追上大将军。”

    鱼皆罗一愣,也只是胡乱点头……没办法,既要参战,肯定是要他这位宗师带队效果才更好,他没有推辞的理由。

    就这样,傍晚之前,淮右盟追兵抵达之前,鱼皆罗率领五千禁军渡过了涣水,然后立即急行军往西北而去。如果他赶得快的话,估计明日天亮前是能抵达谯郡南端的。

    而这个时候,吐万长论已经率军抵达淮阳、汝阴、谯郡三郡交界处了。

    但是,就在进入谯郡的大官道路口这里,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不久前才见过的年轻人……后者在道旁拦住了他。

    “老将军。”大概是地理缘故,雨水已经非常小了,房玄乔立在道旁带笑拱手。“请不要往前了,不然凶多吉少。”

    “何意如此?”吐万长论一时不解。

    “司马丞相既然违约往谯郡内里而去,那张首席必然不能忍受,双方必然开战。而若开战,黜龙帮虽军势参差不齐,可准备却更足、总体实力也更强;禁军虽精,却长途跋涉,补给乏力,故小战禁军胜多,大战黜龙帮必胜。”房玄乔认真拱手道。“老将军,已经开战一日夜了,你这个时候再入谯郡,已经赶不及了,反而要落入虎口。”

    吐万长论有些懵,他的信息还停留在黜龙帮几个营渡河,禁军胜多败少,为了可能的大战,需要他去支援的地步……如何就成了羊入虎口呢?

    停了一下,吐万长论看着马前之人,认真来问:“小子,是你觉得如此,还是你老师觉得如此?你老师怀通公又在何处?”

    “是我觉得如此,然后说给恩师,恩师颇以为然,便让我来南下劝阻老将军。”房玄乔言辞利索。“至于恩师,司马丞相掉头入谯郡时他正往淮阳郡郡治赶,准备拜访淮阳太守赵佗。”

    吐万长论听到这里,却是终于翻身下马,然后上前牵住对方手:“听人说,赵佗之前给黜龙贼上过降表,受过黜龙帮列名,莫非他已经投了黜龙贼?”

    “赵府君立场确实存疑,但老将军若是以为他会主动出兵参战,使禁军陷入罗网,那就想多了。”房玄乔笑道。“大魏崩塌,如赵府君这类地方大员,若能拿捏住地方又无太大野心的,无外乎就是自保观望罢了。既是观望,又怎么会在情势不明之前便做先手呢?”

    “那你是从何处断定前方已经大败了呢?又如何说服你老师的呢?”吐万长论一时疑惑。

    “我断定的简单,说服恩师也很简单。”房玄乔稍微认真道。“因为我跟恩师之前都从河北来,晓得黜龙帮虚实,此番回程,恰好又窥见禁军虚实……老将军,我和恩师的看法一致,都觉得黜龙帮是虎,禁军是狼,原本狼群猬集一起尚可从容,但正值梅雨,狼群既疲惫又自行散开,露出破绽,此时猛虎不动则已,一动必能吞狼。”

    “黜龙帮是虎?”吐万长论愣了一下,认真反问。

    “是。”

    “禁军是狼?”

    “是。”

    “你跟怀通都这般以为?”

    “是。”

    连番问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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