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而禁军中占据了绝对政治优势的乃是司马兄弟。至于赵光,这只大鹏鸟试图替皇帝报仇的想法本身就很可笑……别人不知道,他牛河难道不知道吗?要论报仇,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都要恨皇帝死的太轻松了。

    更不要说,赵光已经碎丹,何必让他继续痛苦下去,同时来造杀孽呢?

    “我随你去。”牛督公忽然笑了笑,青色大蟒随之消失。

    司马进达一愣,手中长剑也去了真气,反而有些慌张。

    “但我跟你去,不是要向你大兄俯首称臣……若平安到东都,见了司马二郎,届时向司马氏低头未必不可,至于你大兄,他早年做先帝侍卫,我们算是几十年相识,如何不晓得,他这人只晓得嗅上闻下,争权夺利,偏偏没有一丁点光明正大的东西,司马七郎,你自己说,如此之人,如何能成大事呢?”牛河言辞恳切。“今日之行,只是赵光碎丹求死,不想让他伤及无辜罢了。”

    司马进达闻言,居然有些尴尬:“是小子今日孟浪。”

    牛河摇摇头:“堂堂右仆射,何谈小子?”

    说着,便卷着对方飞向屋顶,来到外面,牛河指向仓城门外方向战场,刚要询问,孰料,司马进达忽然先低声来问:“牛督公,我大兄府上的那个妃嫔是怎么回事?”

    牛督公也明显一愣,然后低声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恐怕要问元礼正了,昨日之前我领着诸内侍只在城外河上,并不与陛下、太皇太后、后宫、文武百官在一处。”

    司马进达点点头,复又摇头,直接给出对方未问出口那问题的答复:“不用管这里,麦季才是个庸才,留我在此便可,只要督公出手处置一个金翅大鹏!”

    牛督公点头,下一刻其人直接消失在了仓城屋顶,而司马进达留在原地微雨中,一时心下茫然,稍后回过神来,却不着急参战,反而干脆将长剑插在屋檐上,然后坐在瓦片上,盯着战场,将自己的乱发盘起。

    仓城这里,司马进达稍得喘息,徐州城正中央,司马化达已经被逼到一定份上,因为外面援军尚未到场,而那只大鹏鸟却在自己最疯狂的时候得到了助力——他结义兄弟钱英在从小路扑空了总管府后,又晓得了自家兄弟已经碎丹的情况下,居然毫不犹豫选择折返回来,自中央大街北侧率众来援!

    且说,钱英其人之所以被当做一个杀手锏,正是因为他是江都几年苦捱中少有的凝丹之人,却因为彼时局势,刻意做了隐瞒。

    故此,此时此人突然杀来,众人也不以为意,只一个之前被赵光撞飞的凝丹郎将来迎。

    结果,钱英施展离火真气,挥舞着一柄长刀而来,远远望去,只像是挥舞着一个火炬一般,却还是让那郎将起了三分凝重之态。而临到跟前,其人离火真气突然绽放,宛若当空燃起一团街面宽的火云,与此同时,他整个人腾空跃起,从真气中劈杀出来,好像从火团中飞出一般,骇得那郎将在身前身后惊呼声中本能卷起全身的弱水真气来抵挡!

    离火对弱水,前者看起来盛大,但因为相生相克与双方修为,居然也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只是苦了周遭士兵,被火燎到的还只是外伤,可被两股真气直接交叠撞到的,却只觉得自己浑身剧痛,偏偏又失了行动力,只能狼狈在地上翻滚哀嚎。

    而就在那鹰扬郎将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的片刻,后背却陡然剧烈一痛,继而整个人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飞向空中!

    司马化达等人目瞪口呆,亲眼目睹了一位凝丹郎将在周围军阵援兵俱全的情况下,被赵光突袭得手,就在半空中用那三尖两刃撕开了半个脊背,然后却又当空砸下!

    一时间血水混合着雨水,纷纷而落。

    而那凝丹郎将到底是凝丹层面,落得这个下场只是被突袭得手,丹田未损,护体真气依照本能激发反而护住要害内脏,砸落之后,居然还在哀嚎!

    这可是正经登堂入室的禁军高层,在这么一场结局注定的战斗中落得这个下场,在场其余禁军高层几乎人人兔死狐悲。

    而司马德克见状,更是目眦欲裂,亲自挥刀杀出,试图不等援军先把赵光这个疯子给拦下。

    司马德克既出,军阵当即失效,赵行密心下大惊,喊住其余几个想要跟随的将领,便要匆匆以自家为基地重建真气军阵。

    但赵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心有默契的钱英不顾一切,脱离部队腾跃起来,直接迎上老牌成丹司马德克。

    而赵光这只金翅大鹏在空中打了个呼哨,毫不犹豫飞向了司马化达……正当面的令狐行咬牙挥刀迎上,却被对方宛若扇动翅膀一般,直接从空中用真气拂开……见此形状,司马化达也毫不犹豫,转身拼却全身真气就要逃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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