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封常继续来问。“我们该如何作为?”

    “我们?我?”司马化达想了一想,给出答案。“我等天亮再说……你比较忙,你现在去告诉老七,齐王是个半拉子宗师,这确实是个麻烦,但也不能拖延,要么让他走,不走就动手,反正不能让齐王再入宫。等处置完齐王,让他去宫中控制局面,你回这里来准备一篇文章,明日去喝问独夫,问问他,是否知罪?!对了,我把这里的人都给你……他们都是好手。”

    封常想了一想,起身而去。

    又过了一刻钟,封常还没回到齐王府邸,元礼正刚刚抵达后宫处,担心局势有变的司马德克也正式率大队兵马涌入江都城内,宽阔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披坚执锐的禁军,密密麻麻何止数万?

    这股力量是绝对的,放在整个天下都是不可忽视的,遑论是在这一座城里?

    而随着满城满宫的动静,局势终于彻底倾倒。

    “杀了他。”

    听了听完全盖住风声的呼喊声与甲叶作响声,张虔达回过神来,气喘吁吁的对身侧军士下令。“杀了他!”

    不用军士动手,一旁令狐行上前,抓住已经完全丧失抵抗力的右屯卫大将军白横俊的发髻,当众一刀枭首。

    杀人之后,两人便迫不及待,匆匆往后宫而去。

    后宫那里,赵行密也失去了耐心:“白有宾,最后一次与你说,速速让开道路!”

    并不知道父亲已经死亡的白有宾嚎啕大哭,转身趴在其实他本人可以轻轻翻过去的后宫小门上,再三奋力拍打起来:“陛下!陛下!”

    回答他的,还是一片寂静。

    赵行密见状,冷笑一声,便往前去。

    孰料,刚走了两步,那后宫小门忽然开了。

    所有人惊疑不定,齐齐去看。

    而下一刻,一名哆哆嗦嗦的女官从里面踉跄爬了出来,越过了刚刚还在嚎哭的白有宾,面朝赵行密等人往后宫里面指,一开口居然也是哭腔:“圣人要跑!侍寝的韩尚宫让将军们快点进去,晚了要抓不住的!”

    赵行密等人大惊,再也不顾什么惊扰,直接腾跃起来,越过宫墙,往里去搜寻。

    几十道流光,一起腾起,端是惊人。

    下面的白有宾则完全呆傻,只有太医正张康想起什么,赶紧进去,招呼那些后宫的宫人,让她们去皇后殿中或者干脆去仓城。

    不只是白有宾,就在仓城的牛督公也察觉到这一幕,其人张了张嘴,颌下胡须抖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是闭目一叹,扔掉了手中麻绳,一言不发,在外面密密麻麻内侍的瞩目中缓缓走了出来,却也没有多余动作。

    后宫那里,又等了一会,张虔达和令狐行过来,见到这幅情形,问了下局面,前者便要杀了白有宾。

    结果白有宾还没有开口,其下属便纷纷来喊:“已经投效,何故杀人?”

    居然又把白有宾给拽到一边去了。

    张虔达还不想放过对方,然而亲手杀了白横俊的令狐行都不再理会白有宾,而是毫不犹豫腾跃起来,加入了后宫的搜索队伍……张虔达晓得利害,只能赶紧扔下这里,往后宫而去。

    也是张虔达和令狐行走运,不过几步,便闻得下方有宫人呼喊:“圣人逃到永巷去了!”

    张虔达晓得宫中位置,立即转向,令狐行赶紧跟上。二人来到永巷,沿途不停有宫人指路,最后一名宫人更是直接指向了一处狭小的冷宫。

    此处冷宫极小,就是一个人的规制,勉强放下一张床一个虎子的那种。

    晓得人就在这里,张虔达还有些犹豫,令狐行却当场拔刀上前推门,却没有推开,便直接一刀隔着木门攮入其中,而长刀插入,赫然听到了衣帛撕裂声与粗重的呼吸声。

    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想杀了朕吗?”

    令狐行大喜,却又笑言:“陛下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想奉陛下回东都!”

    门内又喘了两口气,似乎如释重负:“我也早想回东都,只是担心粮食不够,在等秋后罢了……你们这么着急,趁着暑气未至,一起回去也无妨。”

    “臣奉陛下出来。”令狐行根本懒得听后面的话,直接施展真气破开门来。

    这一次,屋内没有抵抗,而令狐行也将满头汗水污渍、只穿中衣的曹彻给扶了出来。

    这时候,赵行密等人也已经抵达,纷纷在下方行礼,然后却又蜂拥而上,将人请了出去,刚出永巷,司马德克与元礼正也至,就一起将皇帝送往了方便屯兵的成象殿,众人集合起来,准备彻夜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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