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正来了,早一日晚一日,河北肯定知道,官军再多,主要的东都兵肯定慌得不行,太原军也就管不住其他兵马了,这个时候,要是能主动逃出来,就是真的逃出来,河北局势也能反复。”

    这话说的,几乎在场所有领兵头领都认可,便是单通海被抓着手都不耽误频频点头,然后又借机来劝李枢:“李公,刘头领说的好,我们出兵河北,一旦赢了,并非不能影响大局。”

    李枢顿了一下,继续笑道:“便是辛苦作战,使河北大局扳回一城,可与我们何干?”

    徐州之言后,堂上众人再度猝不及防。

    “李公此言何意?”单通海微微眯眼。

    “很简单,河北是张首席的大局,不是我们的,而徐州若下,与济阴连成一体,咱们也就有了自己的大局。”李枢看都不看其他人,只是拽着单大郎一意来言。“单大郎,去河北,于大局有益,于我等无益;去徐州,咱们公私兼济……却也不是什么以私废公,还请你仔细思量!如果我真是为了什么私心,早该强攻东都了!”

    堂上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李枢会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忽然间就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但是怎么说呢?

    房彦朗三人,此时都有些释然,事情就是这个事情,而且也的确到了关键时候,仓促归仓促,那也是被逼的,反倒是李枢这个时候敢大着胆子掀被子,显得更果断些……毕竟,今日不说明日不说,怕是永远没机会说了。

    实际上,几位河南本土头领,此时反而惊慌起来,因为这个层面的纷争,他们根本够不着……便是出兵河北的事情,也是要先有个引子,再有人推着,然后有人组织,有人压制,这才勉强汇集起来的,何况是这般赤裸裸的站队赌命的大事?

    只能说,李枢的突然袭击也是起效了的。

    这些人中,刘黑榥脑袋嗡嗡作响,他本人的立场自然毋庸置疑,但此时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有心站起来呵斥,也总觉得心虚……别人不知道,他如何不晓得,自己的忠义本质上是纯纯的私心,如何能指责人家的“公私兼济”?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站起来,谁站起来呢?

    “李龙头,你这话说的不义气!”刚刚寻个位子坐下的刘黑榥站起身来,大声呵斥。“便是打徐州一万个公私方便,可行走天下,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更莫说,张首席是帮中首席,若是首席都不救,将来谁去救龙头?!龙头不怕天下人笑话?!”

    “你说的有道理。”李枢睥睨来看,双手依然没有松开单通海。“非只如此,我还能说出一些你没说出却想说的道理,譬如我这个济阴行台的总指挥也是张首席任命的,若不救首席,如何以行台身份来让下面兄弟服从……是也不是?”

    “当然是!”刘黑榥咬牙来对,他知道对方有言语等自己,但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不承认就不是了吗?

    “那你可知道,这些都是黜龙帮里面的道理,而黜龙帮外尚有天下四海?!天下四海之上,尚有天!”李枢大声驳斥。“当日我与张首席为何要建黜龙帮?为是剪除暴魏,安定天下!为了这个,建黜龙帮之前我便鼓动杨慎来反,张首席建帮之前也曾杀南衙相公于道旁,鼓动靖安台巡骑与御驾分野……而且你信不信,便是这次黜龙帮没了,只要张行还活着,我还活着,也会继续来践行这个志向?!故此,我李枢与张行之间,并无私属,我何须为他守君臣之义?!”

    刘黑榥听到这里,完全茫然,他想反驳,却不知道从何处来反。

    而很自然的,跟之前在丁盛映小院中一样,堂中所有人,都将目光本能的投向了一个人。

    李枢也再度看向了此人:“单大郎,我从没有说要做对不起黜龙帮与张行的事情,包括今日,也照样可以发兵五营去河北救人,我只领剩下人去徐州就是了,但有句话总要说出来,尤其是说给你听!”

    闻得依然发兵,刘黑榥几人几乎陡然松懈下来。

    唯独单通海,其人深呼吸数次,方才盯住了眼前人,缓缓开口:“请李公言明。”

    “很简单。”李枢终于松开一只手,指向头顶,扬声来对,一时音震屋瓦。“刚刚刘头领说,我若不去救张行,便要被天下人笑话,可是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李某人不才,勉强聚千里之众,合数万之军,又逢龙蛇相争,若还是受制于人,不能自己做出点事业来,不亲手去剪除暴魏,安定地方,难道天下人就不笑话我了?!还是那句话,现在司马正率军入东都,徐州空虚,而别人倒也罢了,我素来视单大郎为当世英雄,若咱们能共取徐州,天下都要侧目!”

    单大郎听到这话,一时热血起涌,似乎回到十几年前,他刚刚奇经修为,横行大泽的时候,也曾起过天下事我自为之的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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