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白氏,而且东都也不是没有别的动作……你知道当庐主人韦胜机吗?”

    “自然晓得,他可是被认为最有机会成为新一位大宗师的人物……”张公慎脱口而对。

    “此人本就出任过大魏军职,进入宗师境地方才回到老家结庐的,东都下令南方诸镇北上救援,其余几家都被阻拦或者干脆不动,此人却接受了东都任命,以东川行军总管的身份,引巴地黄蛮兵三万北上去了。”张行稍作介绍。“此人若去,关中局势多少好了些……那里不缺兵,不缺人,还有数不清的仓储,只缺一个主心骨……当然,也不足以反复大局,毕竟人家巫族乃是倾巢而出。”

    “所以说,要害还是东都跟太原,曹氏与白氏在耗。”张公慎脱口而对。

    “不错。”张行也只是点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是坏事。”

    张公慎不再言语。

    而张行也懒得再说:“其余局势,你只去问,便能问到,唯独一件事情,所谓善始者善终,此间少年少女,皆是你带着人引的气,我不过是代为看管,不过几日便要见筑基分晓,还是你做个结果吧!”

    张公慎诚恳俯首:“本就有此意。”

    张行点点头,终于起身,便要离去。

    孰料,走了几步,将要跳下夯土墙时,那张公慎忽然来喊:“张首席!”

    张行诧异回头。

    “有件事情,在下格外好奇。”张公慎认真来对。“局势那么混乱,除了几家官面势力和当家年长的,其实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张首席这么年轻,为何反而这么沉得住气?”

    “不是沉得住气,而是总觉得若不能梳理清楚,弄清轻重,做好配套的文法制度,擅自扩张,怕遮护不住,而且也有后发制人的想法。”张行坦荡来答。“不过,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乱世之中,谁都没有把握,若是因为这个失去了得胜的机会,那也就是个笑话而已。”

    张公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中却已经了然——这便是黜龙帮在河北的动向原委了,张首席希望扩张后能够迅速安定地方,而无后顾之忧,所以想收缩等待,做好准备再伺机而动,也正是为此,他才会尽量用最少代价,维持河北的均衡,此举既是避免大战,也是要使得河北官军势力不出现一个总揽者,方便他日后各个击破。

    张行没顾及对方想什么,也直接跳下夯土夹板墙,离开了此地,然后往城内行去。

    其实,两人刚才只说了江南义军内讧与东都太原的对峙,并没有说其他方向,因为那些消息,根本不用说,早就传到街面上去了。

    而且,也委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在打仗:

    巫族入侵后,原本稍微停下的杜破阵稍微停了一下,发现东都居然按兵不动后,反而大起胆子,加速了对淮西六郡(四郡)的扫荡与控制,并在意识到淮阳得到了黜龙帮政治庇护、弋阳隔绝在淮南后迅速调整了战略,转而朝淯阳东部、淮安、襄城南部一带进军,好像一个平素饿极了的人忽然遇到吃饭机会,控制不住一样,俨然是要进取淮西全境,能吃多少是多少。

    张行发函去问他,他却只是敷衍。

    而且你还别说,眼下这个局势,各地郡县人心沮丧到了头,再加上杜破阵之前威震中原的战绩,哪里敢反抗,居然来了个顺风倒。

    不过,杜破阵的行为,也进一步引发了连锁反应,要知道,之前东都曾发过支援关中、抵抗巫族的召唤,别处不说,靠着内部胁迫控制了淮南的王代积可是大大的忠臣,立即打着勤王名号尝试性往东都去了,然后立即在淮安与杜破阵撞上,双方陆上一场,水上两场,王代积的部队都是新募,尤其是水军,俨然没有淮右盟出身的杜破阵势力强悍,算是连败三场,直接退回寿春去了。

    一开始的时候,杜破阵没敢去追,因为他已经跟另一家大势力,也就是控制了荆襄地区的白横元接壤,当日伍氏兄弟在这一带横行,就是忽然遭遇到了白横元与东都和东来的韩引弓三面夹击,瞬间崩溃的。

    不过有意思的是,白横元虽然也接到了东都要求他率军北上来的要求,却只是不动弹,既不去东都,也不顺着汉水武关去关西,只是按兵不动顺便向东都汇报,说自己一样被黜龙帮悍匪杜破阵给拦住了。

    杜破阵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勇的,但这不耽误他醒悟过来,然后迅速组织部队,来到了他熟悉的淮水之上,对准了寿春。

    这件事情,在黜龙帮内部引发了相当的波澜,因为杜破阵到底算是名义上黜龙帮的外围,他要是败了还则罢了,若是胜了,把毫无军事经验的王代积一波带走,那算个啥?

    关键是,若是杜破阵有了淮西、淮南十余郡,谁是老大?

    这不是什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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