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逼迫曹汪与赵佗公开起兵,自称义军,非但本身就能说明问题,也可以规避风险,让这两个人成为测试曹皇叔怒气的靶子。

    说的有理有据。

    张行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实际上,当他在城西军营内意识到自己的纠结后,也是迅速反应过来,这种时候,如果出现纠结,本身就说明问题了。

    或者说,他早就隐隐意识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随着局势全方位恶化,黜龙帮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应该主动调整心态,从规避战争转化为规避大规模战争。

    于是乎,在与行台几个总管分管外加军营内活动的大头领们讨论完毕后,他决定采信李枢与杜破阵的计划,但要两人注意战斗规模,确保军粮储备。

    然后,便继续回到他的军营,很有一番躲入军营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的感觉。

    就这样,九月上旬,梁公萧辉聚集江南之义军精华,正式发动了九江之战。

    这一战,因为之前萧氏的迅速崛起和它的位置敏感性,立即吸引了全天下的注意力。而“先破都者为王”这句话,也宛若秋后地里燃烧的麦茬与粟根一般,随着这一战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天下。

    随即,似乎是要响应和赞同此言一般,自诩义军盟主数年的黜龙帮不甘示弱,号称帮内三大龙头之一的杜破阵,也在十月中旬汇集兵马,顺汝水北上,试图攻取染指近畿大郡颍川。

    似乎是在与之呼应,同月,黜龙帮另一位龙头李枢,以伍氏兄弟为先锋,向梁郡发动了一次进攻,沿途摧枯拉朽,俨然是要直指梁郡郡城宋城县一般。

    这还不算,一件大概是发生在上个月,也就是刚刚秋收后的事情,此时也终于有确切消息传到了其他各处——大魏关陇名门之后,幽州总管李澄的堂兄、河西总管李洪,举河西三州公然叛乱。

    而且,似乎是连锁效应,毒漠以南,自西向东,从河西到晋北,沿线常备军镇几乎迅速失控。

    大者如李洪,一举事便三州,旋即把控河西全境七八郡,隐隐有仿效李氏先祖在中唐之乱时河西立国的意思,小者如陈凌,据一关而反,勉强吞了一郡,朝不保夕,四下戒惧。

    这个时候,有心人不禁要多想,如此局势下,巫族人何时来?

    何况,李洪既反,李定既吞并邻郡,李澄会不会反?要知道,因为陇西李氏的名望摆在那里,所以关陇集团内部姓李的,不管真假,都挂着这个名号……换言之,别看李定平时不吭不响的,人家跟幽州李澄算本家的。

    可若是这样,若是幽州也反,陇西李氏全反,这大魏的最后一层皮是不是也该揭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考量,近在咫尺的东都,居然无视了李定并吞襄国郡的事实……也可能是真的四下起火,彻底管不来了。

    毕竟,秋日天高,马肥人壮,气候宜人,再加上军粮入库,所有的野心家理论上都应该忍耐不住了,便不是野心家,也要被裹挟,或者被动迎战了。

    四海之内,烽烟四起,战事不断,哪里差一个李定呢?

    反倒是天字第一号的反贼张行张首席,委实太安静了。

    “行了,今日到此为止,大家歇一歇,让军士们也去吃晚饭吧。”

    张行如此吩咐,然后第一个散了真气走了出来,并坐到了校场旁的土台子上,愁眉苦脸。

    “首席,最大的问题是军士的阵型,不动还好,一动起来就乱。”徐师仁跟在身后提醒。“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处置好的,但也没必要过于苛求……便是东夷那位大宗师,也都要依仗着避海君涨水,靠着大型战船以成阵的,而大魏的军阵也都局限于宗师率领数个中郎将形成的小阵,小阵内还摆了远超寻常军阵的修行高手,才撑起来局面的。”

    “你说的对,不该求全责备。”张行点点头,却也无奈。“但还是想试一试,咱们黜龙帮现在到底能到什么份上。”

    徐师仁也好,周边徐世英、马围等人也好,全都无可奈何。

    且说,这一次军改,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随着黜龙帮军队规模越来越大,不免起了一个小小的野心,想看看能不能搞出来传说中的最高级别的真气军阵,也就是真气大阵和整个军队融合,而非是修行者自家独立汇集的军阵。

    这是军队发展的必然。

    也是张行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巨大冲击的手段。

    要知道,此间历史上,黑帝爷起自北荒,汇集七百英豪,铁器长刀,所向无敌,这就是典型的修行者自家结阵。

    但是到了后来,战线来到大河之南,巫妖人三族大战时,黑帝爷上来就发现,自家的七百英豪既不是巫族大军对手,也不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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