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在了清漳水南岸,然后在陈斌的劝说下选择投降。

    倒也到此为止了,就在黜龙军准备过清漳水的时候,斥候来报,薛常雄和上万成建制的生力军出现在了对岸的清河郡境内,收拢并汇集了溃兵。

    张行让一名被俘的文吏替自己向薛常雄送了一壶酒,聊做压惊,然后便安静的退回到了空荡的长河城,安营扎寨。

    果然,薛常雄在接到礼物后,选择了回赠一匹锦帛,然后便缓缓向北,退到了信都郡境内。

    时间是战后第五日。

    消息传来,长河城内欢腾一片。

    不过,也就是从这一日开始,张行便开始要面对一些新的情况了。

    “薛万弼留在了清河南侧门户高唐?”

    这日晚间,城内诸将汇集于县衙大堂,商议南归事宜并汇总情报,结果张大龙头上来便得知了一件让人惊异的事情。“还带着三千兵?”

    “是这样的。”郭敬恪小心翼翼来答。

    “薛常雄这是……这是对曹善成讲义气?”张行想了下之前从俘虏那里听到的关于慕容正言的传言,忍不住来问,却又理所当然的来看陈斌。“不惜这三千兵和一个儿子?”

    “不好说。”陈斌正色来答。“属下冒昧猜一下,说不得是薛万弼性情偏激暴躁,自行其是,而薛常雄兵败之后懒得与自家儿子计较,想看他吃亏……当然,怕是也有对曹善成跟屈突达做样子的意思……反正他儿子多,再死几个都不心疼。”

    张行点点头,复又来问郭敬恪:“屈突达和李定、元宝存那些人呢?有动静吗?”

    “没有。”郭敬恪赶紧再来答。“唯一能确定的是高唐那里没有这些人,我已经遣人往更西面打探了。”

    “多加些人手。”张行扭头看向了魏玄定,他察觉到刚刚自己说话时这位首席明显有些异样。“不如派些本地人从北面这里往西探查。”

    魏玄定点了下头,然后回过神来,干笑了一声:“我当日落魄时,在武阳元宝存手下当过一阵子门客,三征后还曾劝他造反过来,后来看他是个没胆量的,才往东境游荡的,也算是好合好散……龙头不必过虑。”

    “我就说嘛,不过如此更好办了。”张行闻言面不改色。“魏公自去跟他交流,让他降过来在你麾下做个大头领、头领什么的……也好告诉天下人,我们黜龙帮就是得了翻云覆雨、遮天蔽日之利,区区两年,昔日郡吏、县令如今管的是一郡之地;昔日商贩、土豪,如今是登堂入室的掌兵将军……这平日里十年二十年不知道要多少力气都才能成事的。”

    “平日里?平日里一百年也都必然不能成事的。”魏玄定苦笑一声,引来周围人哄笑。

    一群东齐遗民,又都不算是顶尖的世族,又没有祥瑞可献,哪来的轻易登堂入室?

    不过,哄笑声明显有些短促,而张行只做不知,乃是继续交代了郭敬恪几句,先让这个戴罪立功之人继续离去打探消息,然后又低头写起了一些东西。

    “凌汛也就是这几日,且不说屈突达明显畏缩了,便是真来了也不怕,到时候自有支援。”见此形状,魏玄定顿了顿,继续来言。“咱们是不是要议论一些别的事情了?”

    周围头领,陡然精神一振。

    “还真是。”张行根本没有放下笔,可语气依旧严肃起来。“伱不说我竟都忙的忘了……牛达的生死还不清楚,这是咱们的大头领,为了掩护咱们败给屈突达的重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剩根手指也要送回东境安葬的,澶渊的俘虏也都是自家兄弟,也都要一起要回来。”

    “我来处理此事。”魏玄定面色一肃,赶紧站起身来。“我跟元宝存写信问。”

    “好,顺便劝降元宝存。”张行不忘提醒。“刚刚不是跟魏公玩笑。”

    “我晓得。”魏玄定重新坐了回去。

    而可能是提及到了牛达和澶渊的兵败,气氛明显有些紧张起来,这番对话后,张大龙头和魏首席也只是不吭声,其中,前者更是如常在继续写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白有思、伍惊风也都没事人一般,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

    最后,众人目光渐渐集中到雄伯南身上,但雄伯南几度想开口,也只是几度安静了下去,最后,众人只能耐心等张大龙头将那几张东西写完。

    “去找城中文吏抄发一下布告。”阎庆和祖臣彦都不在,张行只能吩咐贾闰士。“安德城那里也要送,包括渤海、武阳、清河那边也要送过去,基本意思就是,这四郡的大魏朝官吏必须严厉督促春耕,要尽力援助牲畜、农具和种子,任何地方只要今年春耕做得好,到时候我们接收的时候又不反抗,便可以对地方官进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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