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心看管起来,直接要求这三千新降之***到后营安置,而且无令不得出寨。

    故此,从头到尾,高士通都没成功靠近被挡在身后的窦立德,更没有出现什么临阵倒戈的精彩戏码。这也是之前钱唐和曹善成觉得对岸动静忽然小下来的缘故所在————彼时,正是高士通来不及联通窦立德便直接败走之后的空隙。

    不过,随着官军断后成功,欢呼雀跃,准备趁势北走的时候,重新获得活动空间的窦立德却是毫不犹豫的发动了。

    这是需要勇气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效果奇佳。

    得到命令的高鸡泊义军在首领的带领下一分为二,两三千人四面在营中放火,挥舞旗帜,高呼官军已败,以图引发混乱,隔断战兵和辎重,而窦立德本人亲自率数百精锐,披甲执锐,却又偃旗息声,只私下去取张世遇。

    王伏贝猝不及防,张世遇也猝不及防。

    “大当家!”

    居然是诸葛德威猛地拽住了逃亡中的高士通,以手指北。

    高士通茫然回头,见到北面大营火起,一时大喜,便要折返,但刚要行动,目光扫过身侧残兵败将,复又有些犹豫。

    诸葛德威见状,复又有气无力拽了拽对方披风,这次却是指向了南面。

    高大帅再度回头,眯起眼睛来看,只见视野中除了一个乐陵城巍然耸立外,两侧的平野中,东面的金堤河与西面的马脸河内侧,几乎都有烟尘浮动。此人醒悟过来,深吸了一口冬日寒气,却又呼出了一股几乎实质的绿色长生真气,真气摆动,遇到下方白刃,宛如青蛇盘棍一般卷起。

    而这个时候,高士通终于发了一声喊,却是举起风嘴刀大声疾呼,号令全军随他折回再战。

    高士通折回,多少带动了一些心腹旧人,随他北进。

    但是很快,随着这位河北义军大帅不断靠近起火的官军北营,他身后的部众也越来越多,最后居然是铺天盖地,塞满了整个乐陵城北的空地。

    原因再简单不过,黜龙军的轻骑已至乐陵城南,之前观战、观望不动的,准备弃营、弃城而走的,甚至已经逃走的其余义军也都醒悟过来局势,却是奋力抢在黜龙军主力抵达前,便折身冲向官军北营。

    咋一看,还真是高大帅胆气逼人,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

    且说,随着营中火起,北营实际军事主将王伏贝前后失据,

    狼狈不堪,原本他还想分兵一面镇压营内叛乱,一面继续来做抵抗,但孰料,此时士卒已经得到撤离的军令,再加上很多都是之前没有关系的渤海郡卒,所以居然不听使唤。而等到南面动静越来越大,他本人立在营中一处民房上,亲眼见到之前困顿了数日的无数义军蜂拥而来,多少是晓得局势危殆,也随之心凉起来。最后,干脆号令全军北走,自己则只率亲卫四处来寻张世遇。

    此时此刻,他只想抢在贼人前寻到那位张府君,让这位还算是高看自己一眼的张公活下来,不然跟谁他都难交代。

    但是,一切早就来不及了,窦立德是个精细人,既然发动,便不留余地,只是在放火的同时,便轻易猜到了张世遇的行动路线,并埋伏妥当,然后果然等到了仓促北返的张府君,并很快杀散了周围侍从亲卫,将对方堵在了一个营内小院中。

    “你这人,既做降服,又见势不妙直接反复,便是回了群贼中,又有谁看得起你?”大氅沾了许多血的张世遇情知局势难转,但还是认真来劝推门进来的窦立德。“听老夫一言,现在醒悟,我保你无事。”

    窦立德听得此言,倒也不做猖狂言语,反而就势在门内拱手行礼,朝着院中的张世遇恭敬来言∶“不瞒张公,张公的气度和恩义我是心服口服的……只是我的亲友伙伴,都在三征东夷时沦为盗匪,或者干脆丧命;我因为接济他们,宗族也几乎被朝廷屠戮殆尽……换言之,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与朝廷再同路的。而这一次,我也是跟高大帅商议好,专门来做死间的,没想到那薛常雄直接撤军走了,居然让我侥幸成功。”

    张世遇仰头一叹。

    窦立德也愈发恭敬:“这样好了,张公身份贵重,我万不敢放的,但若张公愿意妥当一些,无论是直接随我一行,还是在这里等个结果,我都不再动手,只放这最后几位兄弟平安离去。”

    张世遇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区区三五人,还都是府内郡吏,其中一人连刀子都拿不稳,便也摇头苦笑∶“那我就在这里等个结果吧,你放过他们!”

    “也好。”窦立德顺势在门内蹲下,宛若一个河北老农,而他的大舅子曹晨却趁势率众扶刀入内控制局面。“若有官兵逃亡成功的,必然汇总过来给张公报喜,要是官兵被抓的多了,说不得还要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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