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与此同时,几乎整个河北的各方势力都有一种被突袭,继而措手不及感觉。

    所以,薛常雄不敢赌,他怕自己被一群成丹高手给弄死,怕自己的大本钱陪在这里;张世遇虽然气闷,却也无奈放弃了自己的主导计划,说不得还会在心里暗叹一声天命不在魏;钱唐也沮丧至极,曹善成更是举清河郡卒全力来襄助决战;便是义军这里,也颇有几个聪明人觉得,这是高士通有意无心,成了人家黜龙帮设局的诱饵。

    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真的是事赶事,张行此番渡河,只因为之前渡河无意间知道了河间大营西路偏师的情报,也只准备吃下这支偏师,甚至做好了吃不下逃到豆子岗的准备。

    当然了,集中大半个帮会,所谓八郡之地的高手,施展突袭,还是打赢了的。

    然后,虽然从战局抵定的那个中午开始,张行便开始犹豫、担心,甚至惶恐,却还是硬着头皮一步步的,甚至堪称坚决的,执行了一个他心里晓得是对的,但不耽误他心里发虚的军令————那就是扔下一切,迅速集合一切有生力量,往漩涡的中心乐陵过来。

    这是张行的优点,知道对的,哪怕心里再挣扎,表面上却很少有多余展示,更不会为此影响行动。

    四更时分,刚刚踏入宗师境地的薛大将军在所居宅邸卧房里等来了自己的幼子薛万全和心腹陈斌。

    “张公的那些郡卒救下来了吗?”察觉到两人进来,薛常雄只在榻上闭目养神,眼睛都不睁一下。

    “自然救下来了。”陈斌脱口而对。“但属下不是为此事惊扰大将军。”

    “怎么说?“薛常雄终于在榻上睁开了眼睛。

    “西面来了两封信。”陈斌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了出来。“钱、曹两位郡守的……他们说,知道张行率黜龙贼主力来决战,已经尽可能带上了能带的郡卒,要来做助阵,急行军后日便能到,希望我们做好接应,说不得到时候会有奇效。”

    薛常雄冷笑一声,摆手制止∶“意思这么清楚,不看也罢。”

    陈斌顺势收起,束手而立,却不多言。

    薛常雄也坐在榻上,睁着眼睛听着屋外风声,却不动弹,也不言语。

    之前一直在外面充当护卫的薛万全此时站在屋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阵子,还是陈斌在旁看的有趣,忽然拎着两封信含笑开口∶“七将军,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要给那两位郡守发一封回信,要他们不要来了,谨守军营?”

    薛万全犹豫了一下,重重点头:“是。”

    “钱通守……“陈斌笑了笑,继续来言,却语气冰冷。“钱通守便是没有通敌,可二将军死在他平原境内,甚至就在他安德城南二十里的地方,总是真的吧?他的郡卒一哄而散,他本人打马便逃,也是真的吧”

    “我晓得了。”薛万全叹了口气,似乎反应过来。”二哥的仇一定要记得,钱唐这厮也要记着才对……所以,干脆放他来,让他与黜龙贼再碰一次,日后好拿捏。”

    陈斌点点头,状若赞同,可看表情又好像不置

    可否一般。

    “那曹郡守又如何?”薛万全继续来问。“曹郡守并未牵扯到二哥,此番更是主动来援,乃是一番好心,正该示好回报才对……”话至此处,薛万全自家醒悟过来。“莫非父帅与陈司马就是为难这件事?想给钱唐那厮一个教训,却又担心曹钱二人联兵,好坏都难妥当?”

    薛常雄也叹了口气……打了败仗死了儿子,怎么能不叹气呢?而叹气后,这位大将军摇摇头,复又看向陈斌∶“你总是说老七最聪明,也不过如此。”

    “七将军年纪还小。“陈斌倒是不以为意。“想那张行,四年前还是一排头兵,从登州败回来的的,什么谋略将才一点都无,到东都也是屈于人下,结果一朝伸张,如今再回登州,却是八郡之主了,可有半点差错?”

    “生子当若张三郎,便是不如张三郎也该像白三娘。”薛常雄长呼了口气。“像我家这六七个,犬豚耳!”

    薛万全赶紧低头,但这一瞬间他也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家兄弟太多,亲父其实真的不在乎自家二哥,真不在乎……否则不至于对那张行无多少怨愤之情。

    而若是这般,又为何会愤恨钱唐到这份上呢?

    自己刚刚,还是答错了。

    “跟他说清楚。”正想着呢,榻上又响起了亲父的声音。

    “七将军。”陈斌认真来言。“二将军是一个说法,但这些郡守、郡兵从来都是咱们的心腹大患!他们仗着东都撑腰,仗着家世资历名望,屡屡与我们做抵触。你刚刚说曹郡守,要我说,他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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