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了对地方的控制,不得不寻求和平年代他们主要的镇压和防范对象进行合作,而且很可能要让渡大量政治权力,才能达成交易,具体到这一次,其实也是如此。

    「就是这样,简单的诱敌之计,你将人引来,河间大营自有两万精锐绕后包抄,事成之后,薛大将军有言,许你来做一任中郎将。」诸葛仰如此做了总结。

    「这是自然,我高士瓒难道还当不起一个将军吗?」高士瓒昂然以对:「不过,我记得诸葛兄自家也有相识的族中兄弟在那边,不用做个联系吗?两条路一起下,更好走一些吧?」

    「这种事情,多一条路多一个破绽。」诸葛仰无奈解释:「只要能骗了高士通,让他轻易驱军过来,就万事妥当,何必多此一举?

    「是你久在西都养老,对自家后辈失了号召吧?」高士躜想了想,当场冷笑。

    「也罢,此事就由我来做!不过,事情若是不成,你们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因为高士通那厮到底是也一方大豪,与我在郡中并称的,以他的本事,说不得会看出来一二的。」

    「高士通必然会中计。」

    渤海太守张世遇略显不耐插嘴,也算是拦住了诸葛仰的怒火:「这厮其实坏就坏在他还有点小聪明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被黜龙帮赶出来的;也比谁都清楚,沈宣致和平原军的那些人对他心怀不满,此时没叛只是顾忌黜龙帮…所以,若是你现在以同族之谊联结他,他必然欣喜若狂,视你为倚仗,以此来做摆脱黜龙帮的手段。」

    「得快!@精华_书阁…j_h_s_s_d_c_o_m首.发.更.新~~」钱唐也有些焦躁起来:「不瞒诸位,我现在担心的真不是高士通,而是黜龙军。若不能速速打垮高士通,或者让高士通重新在渤海、平原一带取了立足之地,他本人倒无妨,怕只伯黜龙帮的人真会以此为机会北上的…之前豆子岗的那支兵马,就已经够难缠了,若是黜龙帮大军北上又如何?」

    豆子岗的那支兵马是强了一些,但之前大军扫荡,不也只能缩入豆子岗的盐沼地吗?」高士瓒对钱唐似乎也不甚客气:「怕什么黜龙帮?」

    「你果真不怕吗?」就在这时,诸葛仰忽然插嘴,冷冷反问。

    片刻后,还是张世遇地位最高、年纪最长,出言稍作缓和:「好了,国事艰难,贼军作乱,想不得许多,今日计策既然计划妥当,就该速速施行,以免夜长梦多。」

    其余三人明显都给张世遇面子,纷纷起身应声,高士瓒更是展露笑颜:「虽说三位都是潜行而来,不好设大宴,但身为地主,却不能不做招待请诸位去净手,待会有晚宴奉上,明日一早再回无妨。」

    这似乎倒是无话可说。

    二人被女婢引入耳房,钱唐忍耐不住,率先主动来问:「张公,这二人是怎么回事?各自倨傲无礼倒也罢了,相互怎么夹枪带棒的?」

    「平原郡治安德偏南,你这几月被军务弄得焦头烂额,高士通回来后更是阻隔了消息。所以自然不晓得,诸葛仰回来不过几日,就与高士瓒结仇了。」张世遇面色倒是寻常:「据说是因为宴饮引发的争斗…」

    「有谁失礼了吗?」钱唐追问不及。」不是是斗富斗出气来了。」

    张世遇简单介绍道:「诸葛仰从关西回来,高士躜去拜访庆贺,大概是刚刚回来没有准备的缘故,只杀了十几只鸡招待,高士瓒便由此嘲对方。结果,诸葛仰表面上不吭声,第二日却将自己带回来的大牲畜直接挑最大的杀了,据说猪羊长八尺,而且饼子格的宽丈余;高士瓒表面上没说话,却深以为耻,回来后立即邀请对方来他这里,鸡鸭鱼肉猪羊牛俱全不说,据说最后干脆寻了一对双胞胎少年,洗干净整个蒸了,分人肉下去。」

    钱唐目瞪口呆。」这还不算,据说诸葛仰回去以后再请,先派出一个美妾过去伺候,然后将这美妾也给煮了,还当著高士瓒的面吃了。」张世遇摇头以对。

    「大约便是这类说法。」

    「是真是假呢?」钱唐到底年轻,立即追问:「吃人的事?」

    「斗富估计是有的,肆意打杀奴仆我估计也是有的,但吃人我估计是没的,最起码没听到直接证言,更像是今年饥荒,周围人看他们奢侈无度,又对奴仆庄户过于苛刻,所以专门编排的。而这二人全都畏惧黜龙帮,据说也是为此,黜龙帮不是有说法,极度厌恶此类豪强吗?打杀奴仆和斗富这种事反正在黜龙帮那里落不得好。」张世遇倒是见识老道。

    钱唐缓了口气,却又觉得哪里不对这种混账玩意,害怕黜龙帮,却不怕官府吗?」不过,这也不是说这些人干不出这种事,只是此时咱们尚在,圣人尚在、皇叔尚在、薛大将军尚在,他们还没法作威作福罢了。」

    张世遇不知道对方所想,复又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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