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兵力,但已经军心浮躁,指挥不通了……而战到此时,他最大的劣势,其实也已经显露出来,那就是部队过于臃肿,精锐在其中不能伸张。”

    “但我们只有三千步卒,骑兵白日也很累了。”牛达小心插嘴,引来程知理的颔首。“他们还是有小四万众。”

    “不必苦战。”李定眯着眼睛来言。“我观察风向、风力、冷热、干湿半日了……今夜可用火攻……否则也不会轻易说决战了。”

    张行以下,众将齐齐一怔,他们只以为要十面埋伏,却不料还有这一出。

    只能说,果然还是用兵之道,存乎一心了。

    可随即,较真的小周还是认真来问:“李四哥,地里的庄稼只有浅浅一层,最多过一层火,如何烧的起来威势,造成杀伤?”

    李定摇头以对:“没指望火能烧死人,火是用来引乱的,本质上还是咱们十面埋伏的策略奏效了,对方军心已乱,可以提前决战了而已。”

    “李水君的意思是……”程大郎犹豫了一下。“贼军无备,又很疲惫,咱们派出间谍,同时在他们营地内部各处引火?”

    “不用。”李定依然摇头。“我从蒲台出来之前便观察过情势,想到可能要用这一招,所以白日已经让房县尉在岗子下准备好了,营地内部放火的事情交给他来做,你们养精蓄锐,到时候带着一个火把,夜袭时顺便外围放火便可。”

    房彦释面色从容,团团朝四面拱手作揖:“我家水君早有安排,诸位放心。”

    众人纷纷去看此人,只能闭口,却又将目光集中到了张行身上。

    李定顺着众人目光,忽然醒悟,却是赶紧拱手行礼:“这是我的方略,不知道张三爷同不同意……凡事还要你来做主……”

    几人面色古怪。

    张行想了一想,立即反问其他人:“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皆不敢吭声,唯独郭敬恪明显嘴唇动了一动。

    “小郭首领请言。”张行以手指之。

    郭敬恪俯首而对:“我不懂打仗,不敢参与军事,但不知道李……李水君烧……烧庄稼……要烧多少?”

    “要烧掉多少?”张行严肃反问李定。“都成穗的庄稼是能烧的吗?不怕伤了天和,三辉四御怪罪?”

    “不好说……”李定沉默了片刻,方才出言。“我点火的方式有点不受控制……但岗前地带河网密布,不至于火势扩散太多,何况早一日灭掉张金秤,省下来的粮食就更多,与之相比,这点庄稼的损耗,并不值一提……想来,三辉四御在上,也不会怪罪。”

    张行同样沉默一时。

    李定见状,一时想要再说什么,却想起之前的话来,只是沉默等候。

    其他人此时更只是大眼瞪小眼,个个低头不语。

    过了半晌,张行方才点头:“打起仗来,不知道多少人命抛洒,此时计较这些,未免显得不会算账……就这么定吧,此战可以了结了,就在今夜。”

    李定这才如释重负,但旋即自己就觉得古怪起来……因为他刚刚好像真有点对张行犯怵,生怕对方说一个不字,指责他只顾军事不讲政治。

    而程大郎看着这一幕,终于也在心里点了点头。

    “怎么说?”

    距离豆子岗内部的军议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双月之下,豆子岗前十余里左右的大平原上,张金秤张大首领也在尝试结束军议了。“就是这两个吗?一个是往北走,离豆子岗远一些,骑兵没了根据,便没法来这么快;一个是往南走,直接进豆子岗,找到对方营寨?”

    下方首领都只是低眉臊眼,没个反应。

    “算了,我就不该指望你们……”张金秤见到如此,也是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但也得说良心话,事情无外乎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也没别的法子……这样好了,咱们明日往豆子岗里撞一撞,要是能找到对方营寨,就在岗子里肉搏,自然是好的;可要是撞了个空,或者被人拦住,就干脆立即撤出来,往北走,绕着豆子岗!”

    下方诸多首领一起松了口气,纷纷称赞。

    而张金秤也在巨大方榻上大手一挥,让众头领滚蛋。

    不过,诸首领散去后,张金秤又让亲兵将四五个亲信首领私下唤了回来。

    “大首领!”

    几个亲信首领情知张金秤有吩咐,便也干脆在为首者带领下拱手下拜。“请大首领吩咐,我们必然不会走漏风声。”

    “这仗不能打了。”

    映照着不远处的篝火,张金秤黑着脸做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判断。“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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