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的法子,岂可流传于世,念她年幼无知,不知利害,已是给足了她宽容,但该有的处罚不能少。”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

    “若依照江湖规矩,私闯别派禁地者,重则斩杀当场,轻则废尽修为,皆无可怨尤,凌霄剑宗无心苛责她,但囚禁个三五年也是应该!”

    “三五年,依她性子,关上三五天她都要疯了!师尊,你可否能再向掌门求求情。”慕紫轩恳切道。

    其实顾剑声也早这么做了,依他角度,一者不屑与这小丫头计较,二者巴不得这丫头离慕紫轩越远越好,所以主张的处罚是将她驱逐,不许踏入凌霄剑宗方圆十里之内。但这般可有可无的处罚方案,自是不能让其他长老信服,所以全然无功。此时自是冷着脸不语。

    慕紫轩见他表情,心凉大半,顿足不前道:“师尊,她怕黑,我去与她送盏灯去,再道声别……”

    顾剑声冷眼扫视,但见慕紫轩目光执拗,丝毫不退让,终是摆摆手道:“去吧,我在前头等你,莫耽搁太久!”

    待慕紫轩身影在视野内消失,顾剑声神色舒缓,却也止不住长长一叹,纵使腰间的‘不堪提’是天下有数的名锋,可这情丝牵缠,要他如何斩断。

    慕紫轩再入牢室中,手中点着一盏加满油的油灯,缩在角落的宁悠悠见着光亮,忙凑上前来,速度之快,连慕紫轩也不由赞道:“见着光亮就扑来,你是属飞蛾的?”

    “去!”宁悠悠白了他一眼,接过灯道:“跟你师傅说些什么了?”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先听哪个?”

    “坏的吧.”

    “依照门规,这次的事大概要关你个三五年。”

    宁悠悠撅了撅嘴,“三五年?还不如杀了我呢,那好消息是什么?”

    “我打算跟你私奔。”慕紫轩淡然道。

    宁悠悠小心翼翼护着灯的手猛地一颤,滚烫油灯溅在手上也浑然不觉,“你,你说什么?”

    慕紫轩轻描淡写道:“别大惊小怪,不是早跟你说好了么,咱们这般情仇纠葛的,不私奔一下都太可惜了。”

    “胡……胡说什么!”宁悠悠面上发红,听不出是羞还是喜,将油灯放在地上,“你是剑冠之徒,前途无量,跟我一起可是自毁前程,你……你当真舍得……”

    慕紫轩抓抓头发掩饰内心纠结,“要说舍得,还真说不出口,毕竟师门培育多年,还有师傅他……师傅虽然严苛些,不过我知道他待我极好,但出了这事,师门肯定容不下你,容不下你,也就容不下我,所以便是不舍,也得先出去躲个三五年。”

    宁悠悠心头暖洋洋的,不坦率的撇过头道:“哼,只要你舍得,我……随你……不过,会不会太危险?”

    慕紫轩道:“明日便是接任大典,正是天赐良机,我师傅和清岳师伯将有一场剑决,到时门派防备必然松懈,我便趁那时来救你出去,不过先说好,若遇人拦阻,你便自行离开,千万不要管我!”

    宁悠悠急忙抗议道:“丢下你,那怎么行,我反对?”

    “我再怎么惹事,都还有师傅顶着呢,你不一样,若你再被抓,怕就没再救你的机会了!”

    宁悠悠头摇成波浪鼓:“不管,反对就是反对,要不然咱们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就咱们两个人举什么手?”慕紫轩跟不上她的思维

    “我反对。”宁悠悠换成幽凝的嗓音,举起左手。

    “我也反对。”宁悠悠换回原音举起右手。“喏,我和幽凝两个都反对,少数服从多数,你得听我们的!”

    “你能不能认真些啊,装什么离魂症患者!”慕紫轩忍不住想拿拳头拧她发涡,长呼口气才压住这种冲动,“不然这样,你不是爱依卦行事么,扔几枚铜钱看看卦象,怎么做自然知晓。”

    “这办法倒不错!”宁悠悠一口应下,心中暗想以她对易理的了解,掷出卦象后怎么解释,全都随她一张嘴,两片唇,可铜钱一落地,她便面色一变。

    “上乾下艮,此乃‘遁’卦,看来都不用你来解卦了!”慕紫轩笑道。

    天下有山,山高天退,山逼近天,天步步后退。阴长阳消,小人得势,君子退隐,明哲保身,伺机拯救天下,此即为遁卦卦解,从卦名上就给出了答案,全然不给宁悠悠曲解的空间,宁悠悠撒气一般把地上铜钱踢散。“不算不算,这次算得不准。”

    慕紫轩哄道:“好了,别耍小脾气了,这次便还依着你的卦象行动吧,谈得够久了,我也该走了……”

    宁悠悠一脸悻悻的抱膝坐下,看着灯光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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