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是想让你们走一趟邱国之外的邯州,配合刑部赵繇,盯着某些自己人。赵繇跟曹耕心就在二进院落的左边厢房等着,接下来的具体事务,你们几个关起门来自己聊。再有,宋续,你去提醒一下余瑜,让她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宋续跟袁化境都搬了椅子坐下,点点头。

  袁化境先前在拜剑台那边待过一段时日,受益匪浅,剑道裨益极多,他跟老聋儿和谢狗都打过照面,前者觉得他是一位胜在勤勉的可造之材,运气再好些,这辈子有些机会跻身仙人,所以就跟袁化境多说了一些炼剑心得。

  后者则是觉得这位“袁巨材”是做加法的行家里手,实在难以沟通,只是貂帽少女见他资质差归差,便问了他一句。

  “气若悬丝,为道日损,会也么。”

  事先做了万全准备的袁化境,选择在拜剑台一场闭关,只是未能破境,离开拜剑台,仍然没有成为玉璞境剑修。袁化境也是有苦自知,不聊还好,跟他们一聊,只觉得自己的元婴境瓶颈就更大更高了。

  只因为谢狗那一句话,说得袁化境好似言下有悟,道心浑然一减,剑道骤然一空。

  所以未能破境,虽然小有遗憾,但是袁化境冥冥之中,自有得意处。此心不足与外人道也。

  陈平安问道:“那位邱国年轻太后,当真不是一位心怀死志的大骊谍子?”

  一旁还如同罚站蒙童的韩锷如遭雷击,脑子一团浆糊,当场崩溃,身形踉跄,少年伸手扶住椅把手,手背青筋暴起。

  袁化境说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言外之意,很简单,国师对排兵布阵一事未必生疏,但是死士、谍子一事的内幕阴私、行当规矩,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理解、感触未必深刻。

  陈平安不以为意。

  宋续摇头说道:“我可以与国师肯定,她不是大骊安插在邱国的死士。”

  陈平安点点头,“那就简单了。

  经过刑兵两部的补充,第二份名单上总计有三百二十人。

  此外还有五十几个别国谍子,不过其中半数是双重甚至是三重身份。还要再筛一遍就是了。

  陈平安斜了一眼。

  韩锷情不自禁,满脸泪水。

  若是?若不是?不管是什么答案,少年亲王都伤透了心,感到了同一种绝望。

  貂帽少女在抄手游廊那边,与那眉眼美艳、气质却冷的锦衣女子,溜须拍马,“哇,姐姐长得真好看,出剑剁人也耍得漂亮。”

  年轻女子微笑道:“谢次席不要说笑。”

  谢狗疑惑道:“你能开口说话?”

  那位女子武夫也是疑惑,“我为何不能言语?”

  谢狗说道:“先前在小朝会那边的廊道,有位穿蟒服的老先生,他就很惜字如金啊。”

  女子解释道:“天家的内廷规矩,跟国师官邸的规矩,不一样。”

  谢狗想起一事,悄悄问道:“姐姐,你是当官当惯了的,我家山主说了句怪话,帮忙注疏注疏?他说‘做学问的文人,不要碰朝堂庙算,一碰就稀碎。’何解?”

  女子笑道:“大概是说再聪明的治学文人,也聪明不过当了官、尤其是大官的读书人,既然如此,在书斋立言,老老实实做学问就好了,也能着作传世,留下些痕迹。这只是我随便猜的,国师的真实想法,我哪能知道。”

  谢狗竖起大拇指,开始掏袖子,“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容鱼姐姐,我编写了本游记,请过目。”

  她摆摆手,“符箐喜好文学,谢次席可以拿给她看,我就算了。”

  谢狗收起册子,摇头说道:“那我就也算了,我会看相,跟符箐姐姐不对路的。”

  腰肢太细,臀儿太肥,胸脯太耸,关键是她还故意藏着掖着。

  容鱼虽然好奇,却也不问缘由,只当是得道之士的山上学问。

  一位而立之年的文秘书郎,捧着一堆卷宗,来到“门口”。

  容鱼按住刀鞘,淡然说道:“止步。国师还在议事。”

  那位相貌英俊的文秘书郎便一言不发,站在门外。

  谢狗以心声说道:“容鱼姐姐,他想睡你。”

  容鱼神色冷漠,聚音成线密语道:“那就是他找死。”

  谢狗笑呵呵,“可不是挑拨离间啊。对了,多嘴问姐姐一句,他来这边‘行走’历练几年了?”

  容鱼蓦然皱眉,“离六年整还有十九天……那他真是找死了!”

  谢狗啧啧,真是聪明。

  容鱼直接与另外那边看门的符箐说道:“我先去乙字房让所有人立刻停笔,全部离开案牍,在屋外等候。你将此人手中卷宗收取,你回屋立即查阅一遍,再调阅近两年来的积存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乙字房试图蒙蔽国师的‘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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